没人能逃过一个会激将法的老板劝酒,梨子不行,阿豪不行,孟静就更不行了,花姐完全充当起了服务员的角色,在教唆完人喝酒后尽职尽职的给所有人都满上,一杯接一杯,白酒换啤酒,手法老到的花姐欺负小孩子还是很有一手的。
不胜酒力的三人都有些晕头转向,梨子坐在座位上东倒西歪,几次险而又险的没摔到地上,一旁的阿豪正用脑门敲着桌子,眯着眼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向这边倾斜的梨子,他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扶了一把,已经称得上是魂都走了一半的梨子抬眼看了下阿豪,不过她眼中的画面全都都是扭曲的,摇摇晃晃的,并且世界的色调都变成了黑色,阿豪的脸在她的眼中忽近忽远,扭曲的变成了一个个多年都不曾忘记的狰狞嘴脸,她再也忍不住分毫,尖叫出来,吓的所有人一激灵,声音之尖锐,差点刺痛了阿豪的耳膜。
喝大了的孟静艰难的爬过来抱住梨子的头开始满嘴胡话:“不要怕,梨子,梨子,是毛毛虫爬过来了嘛?还是你的钱也丢了,有人要抢走你嘛?”
本来已经快要安静的梨子听到孟静的最后一句话就又开始尖叫,可能恐惧实在是有点大,她开始转头对迷茫看着她的阿豪拳打脚踢,到了最后抓咬挠啃无所不用其极,完全没有任何力气的孟静只能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道:“梨子,不能打,豪哥,你出手,不能,梨子,梨子?”
醉醺醺的花姐好像进入了一个比较奇怪的状态,对闹腾这么大声的梨子和阿豪全然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她的表情变幻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梨子的拳脚不重不清,阿豪勉强撑得住,可是换成咬,阿豪就惨叫出声,梨子的口很重,在阿豪肩膀咬的那叫一个鲜血淋漓,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当看到梨子咬完他后直直的走到孟静旁边抱住她,阿豪的委屈就怎么也隐藏不住了,他开口说话,和孟静一样没个章法,声音有些哭腔:“我他妈容易嘛我?啊?这都几年了,从我,你说现在,啊?经历了这么多,可是,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知道。”
“去nm的!”梨子挥手骂了一声,只是搂着孟静,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孟静感觉身上挂着一个人好重好重,她努力使自己的眼睛睁到最大,坐在那想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得回屋睡觉,在阿豪的哭声中,孟静使劲的拉起快要睡着的梨子,道:“这不行,我们得回去,回去知道嘛,梨子,在这里,是不行的,要生病的,我们得回去,不能在这里。”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几十步的路硬是被她们两个个走出了千山万水的感觉,等好不容易走到了梯子那,又是接连摔了五六个跟头,疼痛在这时都已经没了知觉,两个人现在其实不明白她们到底为什么要爬梯子,只是想着要爬上去,在这股意念下差点没浑身淤青的两个人终于进了屋子,孟静在躺到床上后一动不动,梨子则翻了个身,把嘴唇凑到孟静的脸旁边亲了又亲,亲到最后连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少了孟静和梨子的饭桌,阿豪还在痛哭不已,没完没了,他靠着墙壁,悲从心来,肩膀的痛疼在时刻的提醒着他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喝了酒嘛,一点小事就被无限放大,何况,阿豪的心里装的事已经压抑了那么些年。
比起阿豪的没完没了,花姐好像被酒神附了体,也不知道她小小的肚子是怎么装下那么多酒的,她只是半杯半杯的不停喝,想喝它个海枯石烂。
深夜的小店,只有饭桌上方那一盏灯还在坚持着它自己的工作,而下方的饭桌旁已经空无一人,没人能说出来他们到底是怎么回去的,哪怕是他们自己。
还好第二天阿豪起的早,这才避免了小店创下连续两天都关门的记录,孟静下楼的时候店里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客人在挑选东西,阿豪坐在柜台脸色苍白,时不时的就呕一下,不过很快就被他忍住,光看他的模样就难受到了极点,浑身都疼的孟静一边努力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一边走到阿豪边上道:“要不豪哥你去休息一会儿?这边我先看着。”
阿豪对他摆了摆手,道:“花姐起来要是知道我让你看着,我肯定就被骂死了,你来的时候不长,就算人不多,也应付不来的。”
孟静点了下头,忍不住斯的吸一口冷气:“豪哥,你知道昨天我都干了什么嘛?我怎么感觉全身都疼?”
阿豪那里知道孟静在楼梯那发生的事,自然对孟静说他不知道,他看了看隔间门口的位置,问道:“梨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下来,还在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