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1 / 2)

被摔碎的是一块巴掌大的翡翠,那浓绿的颜色、泛着光泽的表面,乍一眼看过去,好像是什么价值连成的宝贝。但在薄志帆这种专家的眼里,还宝贝呢,它就是一块有色玻璃!

拿块玻璃就想讹人,也太不走心了吧!

不过,就算明知对方是故意碰瓷,也不能硬着来。毕竟他们只是游客,人家是“地头蛇”。T国治安不是很好,就怕他们现在把人得罪狠了,明天就得被人围殴。

比起白晏只会“国骂”,薄志帆好歹还会一些简单的T国话。在白晏的眼里,薄志帆只是简短地和对方说了几句话,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薄舅说的什么?”景诗好奇地追问。

“我到现在也没问出来,”白晏叹了口气,他不是不想知道,只是薄志帆就是不肯告诉他。而且不仅不告诉,还告诫他收敛脾气,少惹麻烦。

按理说白晏被薄志帆教训一顿肯定会生气。偏偏这人性子是拧着来的,他觉得比起那些狐朋狗友,像薄志帆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值得交往的朋友。

“要是有机会,你帮我问问老薄。”白晏道。

当时没问出来,事后又不好意思问,所以只能忍到现在。不过当时是他太年轻,不知道轻重,这些人经过历练,倒是成熟了不少。

两人说话间,曲江拍卖行便到了。

“曲江”两字取自杜甫的《曲江》,诗中写道:“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头尽醉归。”说的是大诗人杜甫因为没钱买酒,不得不将春衣典当了换酒钱。

景诗看着拍卖行牌匾上颇有风骨的“曲江”二字,和白晏赞叹道:“这肯定是个大书法家写的。”

“是庞朴题的字。”白晏瞄了一眼道。

“你怎么知道?”景诗问。

“反正我就是知道。”

两人正说着,前台的工作人员便迎了上来:“白先生您好,刘经理已经在楼上等您了。”

白晏点了点头,带着景诗向电梯走了过去。一路上景诗默默打量着大楼里的布置摆设,不禁感叹,“这里真不错……”一看就很有钱。

别的不说,就这古香古色的装潢和随处可见的红木家具估计就耗费不少。大厅里还设置了喷泉和鱼池,为有些沉闷的装修风格增添了活力。

听到景诗的话,白晏解释道:“这是X市,不,可以说是咱们C省最大的一家拍卖行。每年只举办不超过三次的拍卖活动,但是总成交额却超过本省其余所有拍卖行的总额。”

这么牛X……景诗心里一动,要是能在这里上班可要比在新月珠宝更合她的心意。

与白晏约好的刘经理大概四十岁上下,中等个头,身材微胖,一张圆脸笑眯眯的,看着就很讨喜。他热情地把白晏和景诗迎了进来,“白先生,这位小姐,快请进。”

景诗一坐下便发现自己面前的茶水桌上摆着一套茶具。茶杯看得出是新的,但那个紫砂茶壶却是不一般。

只见这件紫砂壶整体呈扁圆形,壶嘴雕成龙首,壶把处刻有蟠螭,造型古朴而精致。但最让景诗喜爱的是,这件紫砂壶的壶璧外侧光滑油亮,在室内并不明亮的光线下散发着柔和的光彩,温润而又厚重。

“看这包浆,您一定下了不少功夫。”

在经过刘经理允许后,景诗拿起紫砂壶把玩了一番,忍不住地连声赞叹。不提这紫砂壶的品相,仅这完美的包浆就足以证明其珍贵。

“哪里哪里,”刘经理谦虚地笑了笑,有些自得地道:“我平时也没别的爱好,最喜欢的就是品茶和赏壶。这个壶已经跟了我有十几年了。”

他翻过壶底,露出底部的方印,“这是顾景舟的作品,存世量极少。是我当初在一个古董商贩那里买下的。”

“冒昧问一句,这壶当年您花了多少钱?”一听是顾景舟的作品,景诗看着紫砂壶的眼神十分火热。

顾景舟虽然只是近代的一位紫砂艺人,但他手艺高超。年仅20岁时,便能仿作陈鸣远的龙凤把嘴壶,甚至以假乱真,让故宫博物馆的专家们都没能鉴别出来。两年前,他的提璧组壶竟然拍出了1700多万的高价,可以说是紫砂壶中的精品。

刘经理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景诗刚想猜一个“20万”,就听那边白晏喊了一声:“200!”

刘经理嘴角顿时一抽,卡在嗓子眼里的话愣是没吐出来。

景诗翻了个白眼,200块你能买个锤子!

“就是现代的工艺品,精致点儿的也不只200块啊!”

白晏拎起壶打量一番,又啪地放回茶桌上,动作粗鲁得让刘经理心惊肉跳,“就这破壶,200我还不乐意买呢!”

无知!景诗也懒得理他,回头对刘经理道:“您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刘经理擦擦汗,道:“当年我花了2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