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诗有些意外，“你还记得我？”
“当然，景小姐在交流会上表现非常优秀，让我记忆犹新。”
“你可别夸我了，”景诗笑道：“我在古玩鉴定方面就是个菜鸟，哪里有什么表现。”
李峪也笑了，这姑娘的性格倒是耿直。
“你们两个认识？”杨莫声看了看景诗又看了看李峪。
“是啊！上次参加一个古玩鉴定交流会的时候认识的。”李峪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那今天能见面还真是缘分呢！”杨莫声打趣道。
李峪笑而不语。
这时，韦毓道：“景小姐不仅会古玩鉴定，还懂赌石。前几天在平洲解出的蓝水玻璃种翡翠就是景小姐赌出来的。”
“是吗？”杨莫声意外地看向景诗笑道：“没想到景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多才多艺。怎么样，景小姐觉得我们这块标王可不可赌？”
景诗斟酌了一下语言，回道：“我也只是个新手，事关2亿的标王，不敢轻易下结论。只是都说赌裂‘十赌九输’，怕是没那么容易赌。”潜台词就是不建议解石。
杨莫声闻言皱了皱眉。他是当初主张拍下标王的人，但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确实冒险了些。
而听到景诗话的张玉申立刻抢白道：“没错，这个裂确实太危险。就算是有帝王绿的翡翠，很可能也会被毁成一片一片。”
一旁的另一个赌石师林莫却道：“这个裂虽然现在看是向下的，但是据我观察它有一个弧度，很可能只伤害一小部分玉肉。只要里面的玉肉品质不差，回本是肯定没问题的。”
他话音一落，张玉申便争辩道：“你也只说是可能，万一赌垮了怎么办？”
“赌石本来就风险，没切开前都是‘可能’。那难道以后就不赌了吗？”
“这可是2亿的原石，你考虑过公司的情况吗？要是再赌垮……”
看着两人又吵了起来，景诗揉了揉太阳穴。双方各有各的理，而她该提醒的也都说了，最后怎么决定就要看这个杨总了。
“张叔和林叔别吵了，”杨莫声劝了一句，然后道：“我觉得林叔说的对，不管怎样赌石都是有风险的，不能因为有风险就不赌。我决定还是解吧！是输是赢我认了！”
站在他身后的李峪拍了拍好友的肩，默默地表示支持。
景诗听完他的决定，不由得叹了口气。这种明知对方会赌垮，却不能劝阻的心情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既然是老板最后拍板要解石，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几个男人一起用力，将几百斤重的解石机上。
等准备工作都做好，接着就是要正式解石了。张玉申似乎因为杨莫声不听劝告心中有怨气，所以是林莫来解石。他又仔细观察了原石许久，然后画下了一会儿切割的线。
景诗见他画线的位置比较靠下，看样子是想一刀把上面的裂都切掉。
林莫心里尤为紧张，擦了擦手上的汗，才握上了解石机的手柄。很快第一刀便切下去了，等机器一停，众人都赶紧看向原石的断面。然而，看到的景象却让人失望无比——密密麻麻的裂布满了翡翠表面，就像是摔成碎片的镜子，一看就没有利用的价值。而中间还有一条大裂，直插进底部的玉肉里，显然剩下没解的部分也不会幸免于难。
最后是这样的结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尤其是做决策的杨莫声，脸色都有些发白。
景诗再次叹了口气，虽然明知赌石就是这样，但心里还是不由得觉得惋惜。若不是裂，可能她今天真的能亲眼目睹帝王绿翡翠的出现。这可是所有玉石商梦寐以求能得到的顶级翡翠。
“杨总，对不起，是我判断失误。”林莫站起身，弯腰道歉。
刚刚还和他吵架的张玉申却拉了他一把道：“这也不都是你的错，谁能想到这个裂这么邪。”
林莫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因为他刚才的坚持，也许杨总就不会决定解石。
杨莫声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温声地安慰公司的两位赌石师，“是我当初坚持要拍下来的，怎么会是林叔的错。林叔不必自责，不就是切垮快料子嘛！这些年我们切垮的料子还少吗？”
话虽如此，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新月珠宝今非昔比，有王金盛步步紧逼，已经不是切垮2亿毛料还能一笑而过的时候了。
“剩下的原石怎么办？还切吗？”林莫问。
“再切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林叔随便吧！”杨莫声声音有些闷。
李峪见好友情绪受打击，连忙开解道：“‘胜负乃兵家常事’，这次赌垮了，说不定下次就赌赢了，莫声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知道……”杨莫声感激地看了眼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