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污蔑我!”吴光梗着脖子,在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居然还敢胆肥的冷哼一声,“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可是不是我做的我绝对不会认的。”
看了两人几眼,阮静沉思了一会,觉得可能两个人说的都是实话。
看着阮章程,阮静问道:“叔叔,那你为什么叫他裴前?你知不知道你以为的裴前并不是真正的裴前,他是吴光,帝都吴家的人。”
转头对着阮静,阮章程的脸上都是震惊,那种执念被生生打碎,生无可恋的脸让阮静都忍不住同情起他来,实在是太惨了,这悲催的人生。
“不,不是裴家人。”阮章程喃喃自语,抬头看看阮静,又茫然的盯着吴光的耳朵。过了两三分钟后,他好像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紧紧抓住了想要逃跑的莫馨的手,转头看了看她的脸,心里才好受些。
“当年我确实是亲耳听到哥哥叫他裴前的。”阮章程声音低沉,简单的说起当年的事情。
“那年是XX年X月X日下午三点整,我到光痕大厦楼下,亲眼看到裴,不是,是吴光,我亲眼看到他递了我哥一张支票,然后我哥对着他吼了一通,说了句“裴前,你永远得不到她的心”就拿着支票潇洒的走了!后来在连夜带着我嫂子离开的时候,出意外去世了!”
“不可能。”听了这话,吴光语气激动的叫起来,他兴奋的看着阮章程,语气很是得意,“你说的那个时间段,那个地点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我印象非常清楚,当年这个时候我是在陪我的第100个情人在医院堕胎,不信你可以到医院里去查当年的病例记录,啊哈哈哈!”
安静的大厅内响起吴光兴奋到有点扭曲的笑容。
见不得他这幅开心的狗样子,裴爷爷猛的又拍了一下桌子,“安静!”
吴光的笑声立即秒停了。
裴爷爷看着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这种私生活混乱,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行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吴家真是除了一个惦记着他大儿媳妇几十年的吴祖,就没有其他正常人了。
还有他的傻缺儿子裴前。裴爷爷十分怀疑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裴前,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当年那个人是不是你?”
裴爷爷心里有点绝望,他感觉阮章程当年看到的肯定是他的傻儿子了。唉,傻儿子的腿可能保不住了。
裴前很委屈,看着大家一脸看禽兽的目光看着他,他撇撇嘴,“好,好像那人确实是我。”
他印象中那个时间段和地点,自己确实是在撒钱。
裴前这句话刚说完,裴爷爷就气的站起来,“来人!给我拿下这个逆子当场打断他的狗腿!”
“等等,爷爷!”
看着一脸激动的裴爷爷,阮静脸皮抖了几下,这裴爷爷年轻时绝对是个人物。
“这件事不怪我公公,极大可能是我叔叔他自己搞错了。”阮静沉声道。
对当年的事没多少印象,还以为真的是自己做了错事,已经吓得腿发软的裴前,一听阮静这话,眼里发亮,直觉阮静可以帮他抱住双腿,动作十分麻溜的从位置上蹦起来跑到阮静身边,一屁.股就把裴以墨给挤开坐下,十分热切的看着阮静。
裴以墨脸色发黑的走到他的位置坐下。
裴爷爷瞄了裴以墨几眼,才看向阮静,问道:“静静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静抬头,看着眼里还是茫然的阮章程,对着他的私人医生点头,“麻烦医生和大家解释一下我叔叔的病情。”
私人医生咳了一声,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中央,幽幽的开口:“阮先生他有比较严重的脸盲症,严重到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打了N层厚的马赛克。”
私人医生每说一句,阮章程脸色就越惊慌,转过头看着莫馨的脸,他心里才好受些。
“你们应该能理解一个30几年了,却没办法记住任何人脸的重度脸盲症患者,他的精神是不大可能正常的。”
“能记住的!”阮章程激动起来,扯着莫馨的手,很是高兴的说:“我10几年前见过馨馨一次,现在也记得!”
刚兴奋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之间整个人都十分低落,眼眶发红。
阮静同情的看着他,真是可怜。一直以为的仇人,却都不是真正的仇人,当年为了仇恨远走他国,暗搓搓的奋斗了几年以为可以华丽的回来报仇,结果可能一切都是乌龙事件。这人生,够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