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城镇居民,虽然土地没有农村那么多,但每家每户分分还是有个3-5亩地,象她家就有2亩地,加上四个叔叔的共计10亩地,而在农村的姥姥家不过3个劳动力就有35亩地。
当时还没农业机械化还没发展推广,每到农忙时节地里劳动力紧缺,连小孩子都要上场帮忙的,每到5月25日至6月10日,学校都会放15天的麦假,不少教师家里有地,师德不好些的还会要求学生带家长到自家地里帮忙麦收。这就是80后记忆最深的“麦假”,麦假结束后还要求学生上交3-5斤的麦子。至今都不晓得这些粮食是交到哪里去了。
落后的机械效率低,但农忙的辛苦和快乐却是深深印在人们的记忆里。往往割回麦子要花费近十天左右的时间,天天起早贪黑割麦,温柔每每总抱怨说割麦子手被割的生疼,她则在哥哥的带领下把地头能吃的野菜野草生吃烧烤都吃遍,地头附近的工厂站库更成为探险的秘密基地……
一望无垠金灿灿的麦地,地头笔直挺立的排排白杨树,时不时轻风吹过,杨树叶“哗哗”作响。大人们在麦地里戴着草帽拿着镰刀挥汗如雨地割麦,孩子们个个儿提着篮子在地头、拖拉机车后面、马路边捡掉下来的麦穗;小些的则成群结队的东串西串疯玩。时不时的会有个穿着白背心、戴着草帽骑着自行车,车后座上绑着泡沫板材质的四方盒子,里面的冰棍被用白色小棉被盖的严实实的人在地头大声叫卖:“卖冰棍喽,2分钱一根!清凉解渴的冰棍喽!”
不时有各大队的村民把割下的麦秸扎成捆放到平车上推到麦场上,排号等着打麦机分离麦粒。
杜承墨天不明就到地里割麦子去了,温柔做好饭招呼着兄妹俩吃好了,带上饭盒、水壶、草帽和镰刀,骑上凤凰自行车,带着兄妹俩朝着南干道南边承包的地头奔去。
这时太阳升起一丈高,天已经开始有点热了,但其实还不到七点,温柔把自行车上带来的一摞麻包铺到地对头杨树下,从杜承墨的自行车上拿起脱下来的汗衫铺好,把杜锦弦抱到上面靠着树干,再三叮咛不能乱跑后,戴上草帽,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穿上长袖汗衫,拿起镰刀,风风火火地越过排水垄沟,下地抢割麦子去了。
收麦时节,老天爷总爱时不时的下点雨,影响收成。因此开镰后家家老少齐上阵,不分黑天白夜抢收抢晒,时常因为抢机抢晒麦场吵闹!谁家都怕收晚了摊上雨天影响一季的收成!
杜锦弦闲着没事,就顺手折断身边低矮的树枝,就着小草和小花编起了草帽。要说这编草帽的技术还是当庶女那会儿在乡下庄子里散心跟着身边的丫环学的,现在看来技术也没生疏。
“妞妞,拿着!”一把串好的烤蚱蜢递到眼前,她反射性伸手拿住,跑得满头大汗的哥哥一屁股坐地,从她手上抢过编好的草帽,“妹儿真厉害!咱俩换换,烤蚱蜢换你这草帽,啊,对了,还有小伟的!你这不插花的给我,插花的你留一个,再编一个给小伟,要不然一会儿这小告老油就又去找大人告状了!”
杜锦弦满脸黑线的看着哥哥美滋滋地把草帽给自己和小伟头上一扣,又从篮子里拿出个馒头掰下成三块分好,泥巴巴的黑手狼吞虎咽地一口馒头一口烤串吃的那叫香。跟屁虫小伟一屁股坐在地上香喷喷地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