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
“没事!”姥姥欣慰的一笑,就见屋里光线一亮,门帘被掀起,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走进屋里。
来人身高将近一米八,小麦色皮肤,宽肩窄臀,身材劲瘦,五官硬朗,目露精光,举手投足间干净利落,正是大舅温成木。待他往前走了几步后,才露出身后的人——个头儿约一米五五,及至温成木的脖颈部,枯黄的头发,黑瘦平板身材,小眼薄唇,这是大妗薛桂枝。杜锦弦重回半年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大舅和大妗,和原世模样一样,一个一表人才一个举止猥琐,二人站一起,任谁看也不象一家人,知道两人关系后,也无不可惜感叹的。所不同的是原世大舅只是个种地的,而这世大舅从部队复原回来后,被分到公安局上班。
“这还不到过年哩,这俩小孩咋送咱这儿了!”薛桂枝一张嘴,那嗓音听着象毛线拉牙缝,刺耳的紧,那说话的腔调似把毛巾的水挤了似的,她进了东侧屋也不坐,就倚着木门叉着腰,象是要随时和人吵起来似的。
杜锦弦对大妗这样的人真是服了!这种人活了几辈子她都很少见,也很难理解这种人的心理,在她心里既没有别人,也没有自己,每天就是过一天少三晌。而且她不止说活干巴,办事也总和旁人不一样,让人总觉得梗得慌!可你要说她有什么私心或心眼吧,也没有,每天就是自己吃吃喝喝,按着大舅的安排到地里干干活,在家洗衣服做饭。
姥姥和大舅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两人都没计较。“这俩孩子在家想我了,温柔这才把孩子送过来。”萧玉静解释道,“你们咋一块回来了?”
“夫妻俩一起回家有啥!”薛桂枝道,“你不想俺俩一起回来咋的!”
萧玉静本身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加之和这儿媳生气,你这边气得半死,她还不晓得为啥事生气,所以现在萧玉静对这儿媳妇的态度是少说话少打交道少出错。
温成木皱了皱眉,转头对薛桂枝道:“你先往正屋吧,我一会儿有事跟你说!”
“有啥事现在不说还等会儿说……”薛桂枝嘴里嘟嘟个不停,到底还是转过身掀了棉门帘回正屋去了。
“妈,桂枝她就这人,你甭往心里去!”温成木干巴巴地安慰道。
“没事没事,你不是还不放假,这咋半中午回来了?吃了没,冷不冷,来,先上煤火炕上暖暖身子!”萧玉玲坐在火炕上倾着身着冲着儿子招手。
温成木上前两步倚坐在火炕台上,下面有早前垫着的一块棉垫子,“小妞妞,还认识大舅不?”
“大舅!”温成木听着奶声奶气地叫声,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了块巧克力,“来,舅舅给的,吃吧!”
“谢谢舅舅!”杜锦弦也没客气地接过。
“小妞被温柔教的挺好的!对了,温柔呢!”
“就请了半天假,把孩子送来就走了!”萧玉静心疼道,“你咋上个班这么累呢,不行走走关系咱调到别单位吧!”
“没事,我上这班挺有意思的,真要让我坐办公室,天天闲着没事,那也太没意思了!”温成木摇摇头。
“老二准备过年结婚,上次交待你的村东头盖的那房你招呼着看缺啥没。”等老二结婚后,老大的担子也能稍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