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弦圆睁着大眼,装作一幅听不懂的样子。妇女直起身,朝身上摸了摸,掏出一把彩色糖果,“小姑娘,哪,吃糖糖!糖——糖——”
普通话属于北方语言,北方方言大多说慢点连猜带蒙能听懂个七八成,嘉和县说糖和普通话的糖的发音很相似,杜锦弦不好再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就摇摇头,声音软糯地回答:“不吃,牙疼!”
“妞儿,和谁说话呢?!”大舅听声音不认识,快速收拾好出来,那妇女见大舅这样气质冷厉的男人也不象一般女的那样发怵,笑着用普通话打招呼:“这是你家的娃娃?长的真好看,我跟我家掌柜的走南闯北几年,还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娃娃呢!”
大舅只是一笑,也不答腔,抱起杜锦弦放到自行车前杠上,脚支着地,“妞儿,抱好大舅,咱们走喽!”
这时,年轻女人从厕所出来,妇女朝她摇摇头,手指了指车子,转身先朝车子走去。年轻女人犹豫地停下脚步,看了眼杜锦弦,“这位大哥,你家小姑娘长的真漂亮!”同样是南方腔,这位的明显绕得厉害,温成木捏了下刹车,转过头,用豫版普通话问道:“上海的?”
“对啊,我是上海知青,曾在北大荒那儿呆过几年。”年轻女人娇柔的回答,“小姑娘长的好,可要看好了!不,阿姨送你个头花!”很漂亮的头花,黄色橡皮筋被黑线紧紧包裹,大大的粉色蝴蝶结固定在上面。不像现在市面上卖的都是黄色光脱脱的胶制皮筋,每次用它绑头发总是要揪掉几根。那女人不待人推辞,直接利落地把头花绑在杜锦弦的头上,“看,多漂亮!行了,我们先走了,小美女,阿姨送你头花,亲亲阿姨好吗?”
杜锦弦露出怯生生的笑容,脸一红躲到大舅身后。年轻女人微微有点失望,听到同伴的催促声,摆摆手就快步向同伴走去。
“舅,我不想去了,我想姥姥!”杜锦弦拉着温成木的手摇晃。他这才回过神,看着这娇娇软软的小外甥女心里软软的。温莉象她妈,也是木木呆呆的性格,从没被小姑娘这么撒娇过的温成木表示,不是自身不强大,而是敌人太可怕,“行,舅这就送你回家!”
“舅,你把我送过马路就成,我自己回家!”她怕一来一回那伙人再走了。
温成木看了看村里隐约可见的人,“不行,你长的这么漂亮,不把你送回家我可不放心!万一人拐子把你给拐走我可赔不起!”杜锦弦余光看见不远处装作检查车子的胖子身子僵了僵。
“那算了,我还是跟你去寺庄吧!”杜锦弦乖乖的任由大舅把她抱到自行车上,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她也不用怕鱼儿跑了,在人家眼里,自己反倒是条肥鱼呢!
“真是小孩子,一会儿一个样儿!”温成木笑着低头碰碰外甥女的头,“走喽!”
豫北省道
省道上,一辆三轮农用车开的速度飞快,偶尔经过几个行人,有人嘟囔着“开这么快的车不要命啦!”待看到车后载的几具棺材,叫声晦气,这是哪家一下没了三个人,也真够倒霉的!
任谁也想不到,就在这三个棺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孩子。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三四岁,一车小孩加起来有13个,哦,现加上杜锦弦,14个了。
时间倒回到十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