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卢老爷子谋算得早,从启也准备了不少时间,可过继毕竟是大事,尤其从缨还是从亨的嫡长子,所以这件事是从启亲自回国去谈的。

从启是直接从雾都乘专机到的A市,到达的那天从家的小辈几乎全都来了,机场里接机的排场很大,从启冷眼看着,又招来随行的秘书问了几句,秘书去外边打听了回来告诉从启,从缨并不在这些人中,从启就没了和这些小辈见面的兴致,而是直接让自己在国内的人护送他去老宅,从头至尾没有露过一次面。

在路上的时候,从启给卢老爷子去了个电话,问了问老爷子关于从缨的事情。

从缨这次并不在接机的队伍里,因为他正和陪着卢柏一家到了首都,卢老爷子接到从启电话的时候,他正好和从缨在书房里说话,刚刚谈到过继的事情。

从缨的意思是愿意的,他早些年和从亨夫妻就没什么感情可言了,但他毕竟是从亨的长子,多年来从亨在物质上又从来没有亏待过他,甚至对外也一直把他当做继承人培养,当然这不过是幌子,他心目中真正的继承人是小儿子,但在外人看来,他这个父亲还是很称职的。

从缨并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否则这么多年也不会一口一个父亲母亲对着从亨与从夫人,礼仪上是挑不出什么错,冷淡点别人也只会以为是天性使然,但他也不想一辈子都和从亨这样虚与委蛇下去,有能摆脱他和从夫人的一天,自然是更好。

卢老爷子最担忧的就是从缨不愿意,只要从缨愿意,那这次过继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刚好从启打了电话来,卢老爷子和他说了几句就把电话和书房让给了从缨,自己到了外边和老太太一起跟弟弟一家说话。

卢柏有大半年没见到大伯和大伯娘了,上回见面还是上半年祭祖的时候,当时全族人只要有空的都回来了,热闹是热闹,但卢家这么多族人,亲近的却也没多少,本地姓卢的大本分都是远的不得了的亲戚,来过几次就算了,而其他从外地甚至国外赶回来的,就是真亲戚了,你来我往一番,祭祖的日子就过去了,其实要紧的话都没说几句,老爷子那里更是众星拱月,他位高权重多年,想要套近乎的自然不少,卢鸣是老爷子亲弟弟,当然就不会在这个关头再给老爷子一家添烦,就不怎么打扰了。

老太太见老爷子自己从书房出来了,就问了一句,“从缨呢?”

老爷子叫弟弟给倒杯茶,笑笑,“和从大说话呢。”从大就是从启,他这一辈他排行最大。

老太太哦了一句,就不多问了,卢柏立起的耳朵又垂了下去。

卢妈妈看到了,就悄悄摇了摇头,和大嫂说话,“我们卢家这次举行古礼,来观礼的人对着装有要求吗?”卢家的人肯定是穿正装,国家早些年还没把把汉服列入正装行列的时候,卢家的正装就和几百年前一样是男衫女袄了。

卢家有这个传统,但别的人家未必如此,百年前国家变革,有过学习西方的风潮,有些人家早就不习惯中式的礼服了。

“穿改良的也行,反正不能不伦不类,我们举行古礼,他们穿个西式礼服肯定不太合适。”老爷子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这话叫人悄悄传出去就好,不要写进喜帖里了。”

白宁应了一声。

卢鸣又问起老宅布置,“那婚房布置在哪里?也在我们的院子里吗?安庆堂地方似乎不够大。”卢鸣在老宅时住的院子叫安庆堂,原来是老爷子西边的一个小跨院,老爷子当年为了照顾弟弟就把弟弟安置在自己身边,后来卢鸣大了,他就把这个院子隔出来,取名叫安庆堂给了弟弟住。

本就是个小跨院,自然地方不大,后来卢鸣搬去了A市,老爷子也在早些年升到了首都,这个格局就没变,他也没想起来再给弟弟找地方住。

以往只是住两天自然没问题,但这回给卢柏做喜房,就未免太小了。

“搬到西边流风回雪去吧,早年三爷爷去世后,那边就空下来了,三爷一房又没后人,你们住刚好。”

老宅不是所有族人都有权力居住的,如今老宅的所有权和祖产田地的所有权都在老爷子手里,只有他的嫡系亲属能够入住老宅,至于其他亲戚,只有周围的别院或是市区的公寓和酒店可以容纳了。

卢鸣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流风回雪那里清净幽雅,又是早些年才装修过的,布置还算现代,给卢柏做喜房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