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非常可疑,但并不能证明某个员工,或者某些员工一定与此事件有关。
没有检查出气囊和安全带有问题的员工的确是玩忽职守,可是,这和故意杀人的程度差太远了。
阿尔巴只能吞吞吐吐地将包养公司发生停电的内情说了,这些因为与案件并没有直接关系,所以没有体现在案件调查报告中,只是语焉不详地记录:“安保公司当时停电,并没有明确的视频记录。”
“而且……”阿尔巴为了撇清责任,硬着头皮,赌一把这女人是真心为了曲妙笙讨回公道的,“弗兰先生提供的家庭车库影像不是完整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当初负责录像的保安已经离职很久了。缺失的录像大概有三段,分别是三天当中的不同时间段,每段视频大约持续10小时左右。”潜台词是,如果真的有人下手,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只碰巧了一次,也什么都足够干的。
柳染青沉吟了一下。
萨沙突然开口了:“保养公司既然在停电当天有其他车辆也在保养,能不能查到都有谁的哪辆车?车上是应该有记录仪的,尝试一下也无所谓,万一有车的角度对准,拍到什么了呢?”
所有人都是一怔。
柳染青又再度低头,将阿尔巴方才递过来的调查报告重新翻了一下,本应上传到网络的跑车车载记录仪上也什么都没有,似乎是这辆车从买来之后,记录仪就没有打开过。
曲妙笙是有每次上车就检查记录仪是否打开的习惯的,即使这辆车买的时候,她还没有来得及将记忆输入存储器,可是,她开了这辆车至少四次(去公司三次,出车祸一次,送去保养和取回都在去公司的同日),却一次都没有记录下来。
“车的记录仪没有问题吗?据我所知,曲妙笙每次开车都有检查记录仪是否打开的习惯,而且,她亲近的人都知道。”
这话一说,阿尔巴就一寒,方才强忍着顶住的气场也逐渐吃力,他开始冒冷汗了。至少在这之前,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死者的丈夫弗兰没有说过,助理朱文婷没有说过,家里的保姆、园丁、厨师……
至少,这个有问题的记录仪,可以将嫌疑人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但也很难说,也许有人不小心说出去了,毕竟有人专门喜欢挖人隐-私,而曲妙笙也是帝国顶级名媛。
柳染青合上了调查报告,双手手臂压在上面,直视着发际线很高的阿尔巴重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向警方申请协查?这么多巧合,很明显并不是普通的意外。”
阿尔巴闻言,便立刻低下了头。
“有什么人向你施加压力吗?”她敏感地问,扭头瞥向了身侧的阿廖沙,见他耸耸肩,显然是之前的调查虽然也有按照这个方向追寻,但什么都没有查到过。
“这一款跑车的安全气囊确实是有设计问题的。”阿尔巴突然说,因为他瞬间想通了。像柳染青这种级别的大人物,他是根本扛不下的,凭啥牺牲他来保别人啊,大家一起玩儿完呗!“不过,不至于完全无法弹出,只会延迟一点,可能会造成驾驶员的颈椎折断,有可能速死,但是几率不大。”
他们都看过报告,曲妙笙死得很惨,脸部被碎裂的车窗和变形的顶棚扎碎、压扁,前胸被破裂的方向盘戳了进去,胸骨断了两根,裂了四根。颈椎的确是折断了,但如果气囊只是“延迟”的话,不可能伤成这么重。
但毕竟是因为品牌的气囊有问题,想要压下来也很正常,不过同时也包庇了真正让气囊完全无法弹出和破坏安全带的人。
“卡格罗斯?”柳染青几乎笑出声来,他们的三代飞翼虽然是限量版,也不过一千多万银联币,曲妙笙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破车,她稀罕不过是因为这个限量版的颜色是她最爱的大红而已,并不是因为车本身有多高级。
柳染青笑着笑着,脸猛然扭曲了,双手巴掌用力地拍向了办公桌。整个桌子瞬间随着巨大的脆响而断裂了。
“你踏马是不是在唬我?”
卡格罗斯的市值还没有她(曲妙笙)旗下岌岌可危的电子分公司高,有底气向交通局施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