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在船上可遭了大罪,驸马的牵星术确实厉害,只需拿着那个装了几面小镜子的复杂器物冲着太阳祭拜,然后在用鬼画符在纸上一顿乱划,再对照太阳在天空的位置,就可以明确当前的具体位置。
试验结果他看了多次,不仅位置相差不多,还纠正了地图上的诸多错误。可问题是让他自己摆弄就全瞎了,任何一项都玩不转,无奈只得听驸马的,啥也别想,从头学吧。
这一学王冠才知道自己又被驸马给忽悠了,最开始额老师居然是莲儿,用这个小丫头的话讲,没有个一两年的刻苦学习,根本就轮不到驸马亲自教授。
然后堂堂禁军指挥使就成了船上最无知的那个人,整天被莲儿、紫菊看着背口诀,最可气的还要输驸马的养女宸娘,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和看街边傻儿差不多,每到自己回答不上问题时,就会瞥一眼过来,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朝廷没派人修修?”不用王冠太多讲解洪涛也能看出这座城的破败,它的外城城墙很多地方都倒塌了,历经风吹雨淋了这么多年,有些就是一道几米高的土岗子,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摸样。
再往里皇城的大致轮廓倒还在,城门楼也矗立着,但和开封城的规模、高度比起来,依旧要差很多。既然是陪都,也不该任其如此衰败,看样子这里的人口数量也不算少,怎么就没人修缮呢。
“这小弟我就不清楚了,据说陛下曾经下过旨,让当地官员自行筹措修缮费用,如果还不够的话,就拆一间修两间,但不能新建。”王冠的身份确实很难知道其中缘由,只能是道听途说。
“看来这座西京不过就是挂个名,陛下未曾想过启用,连备用都放弃了。”洪涛当然也想不出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为何会遭到如此待遇,但从种种迹象来看,不光是神宗皇帝,他老爹、爷爷什么的可能都是一个意饮至夜分乃止。闲居后更是放荡不羁,常常带着歌姬外出巡游,走到风景秀丽之地就露营在野外,连喝带玩毫不避讳。御史曾经为此弹劾过他好几次,但神宗皇帝都没有下旨处罚。
外来的官宦家族名声更响亮,首推的就是张知白。他历经太宗、真宗、仁宗三朝,官拜宰相,还曾在西京洛阳主政多年,子弟门生众多。
洪涛对张知白知之甚少,如果不是高翠峰提起都不知道宋朝还有这么一位宰相。真正让他认识到旧党势力的还是后面这几位:富弼、吕公著、司马光、文彦博、苗授。无一不是宰相和大将军级别的人物,也无一不是旧党的中坚力量。
除了官宦和豪强世家之外,洛阳也有文化思想领袖级别的大家族,比如说程家,家主叫程珦。瞧人家这名字起的,副相都不干,必须丞相。
但真正厉害的并不是这位官迷,而是他的两个儿子程颢和程颐。二程,被后世尊称了几百年的理学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