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放假了,小弟得了二十天的假期,可开心了。整天闹着子铭上树掏鸟蛋,要么就是去河边捞鱼挖地龙什么的。虽然家里吃上白米饭了,可是娘亲舍不得一粒粮食,喂鸡还是野菜加地龙,喂猪还是猪草加谷壳。
大姐和二姐正忙着做新衣服和新被子,家里所有人都准备做两套衣服,一套平时穿的,一套待时是穿的。娘还和姐姐们偷偷地给每个舅舅和外婆做了一件棉衣。娘还让村里的木匠多打了两张床,一张放在爹娘屋子的阁楼上,一张放在厨房里间屋子的阁楼上,准备姑姑们回来的时候小住。娘说姑姑们很多年没有回来住过了,今年肯定会回来的,所以大姐二姐还得做几床被子,可忙了。
爹爹带着小弟和子铭去县城给小弟义父义母送年礼了顺便买年货。爹回来的时候带了满满一马车年年货,其中粗布料占了大半,估计是准备送给姑姑们和舅舅们家的。子铭就没有随着回来,听小弟说和他爹爹一起过年了。
这段时间村里家家户户开始卖猪或者杀猪,自己家的猪也卖了一头,一头留着年前两天杀。猪一头一头的被一些管事的赶走了,有的是杀了带走的,所以每天的猪叫声让莫悠悠无限烦恼,猪圈区成了全村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于猪圈区比起来,晒谷场是异样的人声鼎沸。自学堂放假开始,白天村里所有的汉子和三岁以上的男娃子都要到晒谷场集合,人群分为好几波。三岁到五岁的男娃子每十人分配一个汉子在教他们扎马步和简单的活动拳法;六岁到十岁的男娃子每二十人由一个汉子带着扎马步和教授拳法;十岁到十五岁的小子们每二十人也跟着一个汉子在练习拳法。汉子们也分成了好几波:一波汉子们在练习舞龙舞狮,还有各种奇怪武术和杂技,一波汉子们在那里打木头人,还有一波汉子拿着木棍在那里对打。
莫悠悠看得热血沸腾,立马跑回家扮上童子装,找到一队人数不够的队伍站了进去。第一天,莫悠悠站了半天的马步就不行了,趁着吃午饭的时机回家了,下午就不去了,被小弟知道了调笑了很久,奇怪的是爹并没有说什么。后来从娘的话语里知道大姐和二姐小时候也做过这样的事情,莫悠悠释然了。
“姐姐,你在哪一队,和晓燕在一起吗?青姿和我在一队。”小弟小声的说道。
“啊,她们也去了,早说嘛,搞得我跟做贼一样的。”莫悠悠郁闷的惊叫道。
“村里很多女娃子会扮成男娃子去的,大家也当不知道,学点拳法可以强身健体。”爹爹说道。
酸爽的学拳过程中,迎来了自家的杀猪日,莫悠悠由于害怕整天都呆在晒谷场。忙碌而热闹的杀猪饭吃完了,娘把所有的猪肉送了一些给相处好的族人,今年却没有送给族长和村长。剩余的肉,娘亲大部分都贴上了红纸,莫悠悠估计也是用来送礼的。
大年三十的早上,天还未亮,爹娘和姐姐们就轻手轻脚的忙开了。娘和林婆婆还有二姐在准备菜,大姐忙着把家里所有人的衣服准备好,洗桌子擦凳子,把一些新的碗筷打包放在篮子里。爹爹呢拿一个木锤子和一块铁对着一叠黄纸敲了又敲。小弟则把裁剪好的红纸写上喜字,莫悠悠想上前帮忙,小弟连忙拒绝,说只有男娃子才可以做,否则是对祖宗不敬,气得莫悠悠想吐血。
莫悠悠愤愤的来到厨房帮娘亲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