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沈长宁又不是吃素的,真有这么好糊弄,她也不是堂堂颜族的圣女了。
“为什么要准备两瓶药?又为何...偏要把其中一瓶藏起来?”沈长宁上前一步步来到容冥跟前,掌心摊在容冥跟前,寒意凛冽地道,“拿来!”
在沈长宁重新出现在房中的那一刻,容冥就已经有些怔住,此时听见沈长宁压抑怒火的声音,他身子骤然颤了颤,藏药的动作停在那,没有答话。
沈长宁一把夺过他手里要藏起的那瓶药,打开瓶塞闻了闻,脸色瞬间阴沉而下,“龙胆草?你叫顾少卿给你配的?这药涂在伤口上会叫伤口恶化,你干嘛这么做?”
容冥垂落眼帘,遮盖住眼底的那抹伤痛。
“我问你!”沈长宁揪住他的衣领,嗓子眼染上一抹酸涩,怒道,“干嘛这么做!我费心费力地照顾你,你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费心费力地照顾本王?”容冥自嘲地笑了,“是,本王也能感受到你这些日子的用心,可沈长宁,你想让本王痊愈,当真是担心本王?还是说,想让本王早点养好身体,然后你就能毫无顾忌地离开?”
沈长宁微微一怔,她盯着容冥,满是复杂之色。
“被本王说中了,对不对?”容冥嗤嗤地道,“沈长宁,本王就是不想放你走。只要能留下你,本王不在乎用什么办法。”
“此计,虽是下策,胜在有用。”容冥盯着沈长宁,眼眶逐渐泛出猩红。他知道,这瓶药如若被沈长宁发现,她一定会很生气,怕是真的就会干干脆脆地离开摄政王府。
不回头。
“你都知道了。”容冥声音沙哑,透着无尽酸涩,“本王没资格也没理由再留你,你走吧,可和离书,本王是不会给你的。”
沈长宁没答话,只是指尖不知怎的就没了力气,松开容冥的衣襟,默默看着他。许久,才道,“你这么想我留下?不惜一切代价?”
“本王不愿你离开,你不是早就知道么?”容冥抬眸间,扯扯嘴角,“本王试过所有办法,求过谋过算过,可本王是输得一败涂地。”
“就因为以前的愧疚?”沈长宁讽刺地道,“容冥,何必呢?你早就不欠我了!”
“并非愧疚。”容冥视线定在沈长宁身上,呢喃道,“本王对你,从来就不是愧疚...”
沈长宁心中笃然一颤,袖口中的指尖轻轻蜷缩,“沈婉柔呢?”
“本王不知道,曾经本王觉得本王应该喜欢她,对她百依百顺。”容冥如实回答沈长宁的话,“后来,本王发现那不是爱,或许,本王对她才是愧疚,还有责任吧。”
那日山道,他中媚毒,是沈婉柔救了他。他将沈婉柔当成救命恩人,当初,是真的感激,还有亏欠,加之知晓她怀有身孕后,便对她更加上心。
可那...终究不是爱。
他说他...不爱沈婉柔?沈长宁闻言,眸中浮现一抹震惊。
许久,她抿抿唇角,低头扫过手里的金疮药,转身把里头的药粉全部倒进香炉之中,一边倒一边轻轻地道,“从今日起,别给我动歪心思。若你好好用药,我可以让你赢一回。”
她承认,她心有动摇。如果容冥真的有点在乎她,她可以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
容冥怔了怔,有些不明白沈长宁的意思,“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