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冥此举,竟然是有几分帮她出气的意味在。想到这里,沈长宁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
对美人不假辞色,表面冰冷却心底深处重情重义,这才是容冥啊。
不知为何,看见她高兴,容冥莫名觉得心情好了些,“你能知道他们是在演戏,总算还不算太笨。”
“他们谋算多时,费了不少功夫。”沈长宁忍不住耸耸肩,“那掌柜甚至不惜真的服毒来找我,他伪装成病人,这么多天一直在用我的医治方案,期间并无半点破绽。”
这出戏从开始到结束,他们都演的极好,所以在妇人上门闹事的时候,沈长宁才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容冥看了沈长宁两眼,眸光清淡,然后身子偏转,就要转身。
只是在步履踏过门槛的一瞬间,容冥身子又顿了顿,疑惑地问道,“你们行医之人,都喜欢拿银针来扎人穴道吗?”
沈长宁怔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正是用银针对付掌柜和掌柜夫人,容冥生性敏锐,大概是被他注意到了。
“我们行医,自然对人体穴道极其了解,银针方便携带,又能帮人扎穴治病。”沈长宁咳嗽一声,视线偏转,“若遇见危险,此法最为便捷和有效。”
容冥想着也是,于是便没有再开口,而是继续迈步离开。
直到容冥消失在药铺内,沈长宁才总算松气,她捂住传来阵阵疼痛的伤口,连忙扶住旁边的桌角。
“颜大夫!”恰时,夏棠冲进药铺内,眉眼满是担忧之色,“您还有伤,明月药铺内虽然大部分东西都被砸了,但好在有一些药材还能用。”
“要不您先回明月药铺,我给你煎副药服下,好好歇歇。”
“不行。”沈长宁摇摇头,望着容冥离开的方向,神情凝重,“容冥若是回府没看见我,定然会起疑心,我必须赶在他之前到摄政王府。”
“夏棠,明月药铺就劳烦你善后了。”沈长宁拍拍夏棠的手腕,认真地道,“你且清点一下今日明月药铺的损失,然后列个单子送到摄政王府的后墙,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颜大夫放心,夏棠明白。”夏棠道。
沈长宁点点头,很快就迈开步履走出药铺。
她随手牵过旁边的一匹马,将青丝间的一枚金簪递给马夫,然后翻身而上,骑着马急急地赶回摄政王府。
“驾!”
彼时,沈长宁瞧见容冥也刚到门口,连忙偷偷绕到王府外围,从后墙翻到冷院。
她进房间换了衣裳,将脸上的胎记重新画上才跑向夜幽阁。
容冥推门而入时,沈长宁已经躺在床榻处装睡。
容冥在瞧见沈长宁在房中时,整个人先是怔愣片刻,但很快,他周身的气息重新变的凝滞。
容冥在那里僵了一会儿,然后来到床榻前站着。他盯着沈长宁还没全然平息的急促呼吸,陷入沉默。
“今日,伤口还好吗?”许久,容冥才开口道,“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