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眉,将嘴里残留的茶叶吐出,接着轻轻掸了掸身上那本就洁净得一尘不染的盔甲,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
“马邑的城墙怎么破败成这副模样了?难道说,你们王家的炮火,竟然还比不上定州军的吗?”
这突如其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瞬间让王世雄愣住了,仿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杜子清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先是愣了愣神,随即赶忙答道:
“杜大人,不瞒您说,定州军的火炮那威力,实在是厉害得超乎想象啊。我方这边一炮都还没来得及发,城头就已经被他们轰得千疮百孔了。
为了不让城中百姓遭受战火的荼毒,实在是无奈之下,我们才匆匆呈递了降表啊。”
听到王世雄的这番解释,杜子清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仿佛藏着什么深意:
“你们选择投降,这就对了嘛。放心,我自会将王大人您的诚意,如实上报给朝廷。”
这话让王世雄听得一头雾水,满心都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心里更是懵得厉害,完全搞不清楚杜子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即便满心疑惑,王世雄还是十分配合杜子清,为他毫无阻碍地顺利接收了马邑。
然而,他并未让定州军撤离,而是以整顿马邑军队为由,不动声色地分割了部分马邑军队。
在这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中,曹有德此次被杜子清直接提拔为马邑郡守,苏丁山则获任大将军,
曹达旺也回到了原先郡丞的职位。
而王世雄,则被召回晋阳,前往匠作监任职,专门负责并州火炮的制作。
定州军在马邑驻扎的这一个月里,王世雄一方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将士们,丝毫没有亏待他们。
直至退军之时,定州军将士们也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处。
不过,在杜子清的桌案之上,赫然摆放着几枚迫击炮的炮弹。
杜子清面色凝重,沉声对着身旁的侍从说道:
“去,拿五颗炮弹送到晋阳匠作监,告知他们,务必破解其中奥秘,看看为何他们的炮弹与我们的截然不同。”
“是!”
侍从简洁有力地应承一声,小心翼翼地拿起炮弹,转身快步离去。
晋阳匠作监内,
工匠们神情专注且小心翼翼地将收到的炮弹拆开,把火药、引信等部件一一整齐摆列在木质托盘之中。
只见炮弹底部有个带着黑色短管的铜帽小纸筒,显然里面装填着火药,
然而,他们却怎么也琢磨不透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工匠们开始仔细称量火药,精心解剖引信,甚至将铜帽里面的物件也拆分出来,凑到眼前仔细观察。
更有甚者,有工匠竟将这东西放在嘴里轻轻品尝,试图通过这种奇特的方式,解开其中深藏的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