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燕子压根也不问我在哪里,我当然也不需要上赶着告诉她,事实上,她得需要你的时候才会想起你——这倒挺有我的风范,我对待类似妞妞、夏喆、刘维佳这种女人就是这个德行,平常的时候压根不会想,啥时候觉得憋屈了,需要找个姑娘发泄一下,拿起手机开始琢磨给谁打电话的时候就想到了——啧,我真是活得一天不如一天了,攻守之势易也,想不到我查理哥也有被人这么对待的一天,所以这算什么,因为年轻的时候太放浪形骸得到了年老以后的报应吗?我看不见得吧,报应不应该是这种形式的,哪有做别人的报应做到自己怀孕这种地步的对不对,所以...这才是道德的沦丧人性的扭曲,说到底其实就是杨燕子就那个德行,我怀疑除了她的爹妈和她的小孩她绝不会爱上其他任何人,我只不过是她不会爱也爱不上的那些人里的其中一个罢了,我的差别可能就是比别人更胆大包天,就敢拔出来慢一点,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真的,我猜别的男人有放进去的胆子(男人们这方面倒确实胆子挺大),但是我不信谁敢关键的时候不拿出来——也就我能干出这种事...
那时候白天我一般都在古城一个城门进去不远的一个卖茶叶的女人那里喝茶,虽然我一向自诩万事不求人,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尽量创造一些便利的条件——比如,想喝酒的时候有人给你倒,想喝茶的时候有人给你泡,咱们给她一点好处就是了——我去这姐们儿那里喝茶想事情,也不进她的包间(上档次一点的茶叶店都有包间),只是坐在外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喝着茶想我自己的事情——你猜我那时候想的是什么?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妞妞、夏喆或者刘维佳,我遇见了这么对待我的一个异性,我应该用什么方法把这个关系处理好——想了半天,把我自己代入进去,我也想不到任何办法能把我自己拿下——干,说真的,我自己都搞不定我自己,杨燕子和我一样无情,我绝无可能可以搞定她的,因此上虽然性格啊观念啊做事风格啊看上去千差万别,但是在男女这方面我俩一样孤寡,而且也更适合一个人过,找别人呢其实就控制在搞点钱或者给她点钱这个级别就行了,弄到怀孕这个份儿上就太过火了——我觉得自己在尝试,在大逆不道地侥幸,杨燕子何尝不是呢?她也像我一样,人生里没有别的指望了,就生个孩子想找到一点光明——八成就是这样,不然这个事压根也解释不通,所以我俩一样绝情,一样头铁,一样看对方恶心(没错,不这么想以前我一直觉得她看我不恶心来的,其实一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高处的人讨厌低处总是有限的,低处的人恨高处才会那么阴毒——对的,哪怕是这个时候,我尽量保持客观,但是我还是坚定地认为作为一个人类动物我比杨燕子高级得多)——我记得王小波的《红拂夜奔》里写过,李靖嫌弃地上泥水太脏出街的时候就踩着高跷,然后他又不穿内裤,所以别人抬头一看就破口大骂,然后冲他吐口水扔石头——李靖自己是不介意的,反正他那么高别人也扔不到他,但是情景,实际上我只是在做自己,忙我的事,她会觉得我不穿内裤在她头上走来走去是假清高,所以她对我的嫌弃绝不会小于我对她的,因为大家看到的东西不一样——我还可以跑天然气做分布式能源,和一些比较高级的人来往,跑跑北京这个国际大都会接触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她呢,她相当于是成天在我卵蛋子底下晃荡,时不时在她鼻子嘴上碰一碰,搞得她心烦无比——所以,对杨燕子来说我就是个蛋你知道吧,只不过是能给她花点钱,还搞得她怀孕的蛋罢了,但终归是个蛋——想通这个,我也就明白为什么杨燕子逮着我往死里折腾了,她没有别的人好折腾,或者说没有别的人陪她折腾,仅此而已——
我在这么想着喝茶的时候眼巴巴地看着芳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过去了,然后就是杨燕子?着杨可儿走在后面——那时候刚过中秋,大理的天气真舒服,白天略微有点晒,但是太阳下去以后你会觉得有点凉——杨燕子穿着一件以前我没见过的到大腿中间的旗袍,白色带着粉色的绣花,风摆杨柳,屁股翘到天上去,一对奇大无比的雷紧紧地裹在旗袍真,已经忘掉这是一个在身体上极具诱惑力的女人了,现在一看难免会觉得虽然丢脸,但是走到这一步也不能全怪我,她穿着衣服已经这么魅惑,脱了更要命,你拿什么反抗?唉,倒霉,其实当时不要追着她跑去洛阳就好了,这种女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快乐一下留着以后慢慢回味才是最理想的,现在...一想想我要做的事,我自己都头皮发麻...
"这一泡茶不错,打包十斤回头我带走..."我没有着急去追杨燕子,和那个茶叶店老板说道——今天我想养养胃,喝的是普洱茶饼,她这个茶确实不错,我买一点回去送人。
"没有这么卖过啊!都是一饼一饼卖的..."
"给我准备十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