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廷看了看她的输液瓶:“既然心脏不好,就过点自己想过的生活,我的事你别管了。”
白春英因他这话,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想过的生活,已经被容家人破坏了。你娶苏妡乔,在对付容家的时候,她会成为你的助力,你怎么连这也想不明白呢?”
“所以你心里只有报仇,你回来,不想留下的遗憾也是报仇。你的心愿里,没有一分一毫是关于我的。儿子这个词在你心里和亲情没有半点关系。”
周彦廷的面色渐渐变得嘲讽。
白春英赶紧摇头:“彦廷,你以为我的心脏病是先天的吗?”
“您别激动,小心又晕过去,到时候我还走不了。”
周彦廷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冷漠。
白春英笑了,眼里全是泪。
“从出生就被容朝甫追杀,母亲想方设法护我,而我因为长期担惊受怕,无时无刻不紧张,结果16岁年被确诊患上了心脏病。后来我嫁给了你爸,他和你爷爷都很很好,哪知安稳的日子没过几年,容朝甫又夺走了我丈夫的命。我有生之年,不能见到容家家破人亡,我死不瞑目。”
周彦廷哼笑一声,并不否认她的话。
“你的心愿我可以完成,但是我要知道容朝甫为什么要追杀你。”
白春英脸上划过一抹不自在。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
“让我卖命,又不告诉我实情,所以我在你心里是攻击容家的武器,是你实现心愿的工具。既是这样,咱们把话说清楚,我会对付容士良报答你的生育之恩,但是我要和谁在一起,你无权干涉。”
话音落下,病房门开。
吴忠拿了换洗的衣服和夜宵来。
“少爷,太太的病情严重吗?”
“你自己问她。”
周彦廷阔步走了出去。
白春英眼中的泪没控制住,瞬间滚落下来。
吴忠叹了口气:“太太,您和少爷之间的亲情要重新培养,急不得的。不过好在少爷是孝顺的,您多点耐心,少爷会认可您这个母亲的。”
白春英的心很痛。
“我惧怕身份被拆穿,丢下他出国而去,不也是为了他的安全吗?他不理解我。”
吴忠磨犹豫了几秒,还是上前说道:“下午得到的消息,有人查了当年游艇事故案的卷宗。”
白春英警惕起来:“谁?”
吴忠摇摇头:“之前姜妤怀疑过您的身份,还去白家沟查过。”
“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不多,而且没有证据。他走后,老爷子就把白春虎和他爹送走了,她更找不出什么花儿来了。”
“送走?送哪里去了?”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少爷的心性,他对姜妤查到的事应该好奇才对,但他答应了老爷子不查,所以……少爷已经做得很好了,您就别逼他了。”
白春英似乎没听进去他后半句话。
“姜妤为什么要揭穿我身份?”
“这个……很奇怪,她突然就开始查老爷了,然后就迅速查到了你。据说容老爷子死时交代了她一些话,连容士良都不知道。”
白春英攥紧手指:“那姜妤就更不能留了。”
“太太……”
“吴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让姜妤麻烦缠身不够,得让她进去一段时间。我……”
她咳嗽了两声。
”她擅自脱离管辖,盗窃遗体罪名成立也关不了几个月,但是这段时间能让彦廷身边清静,让给他专心给我们报仇。”
她是这样盘算的,吴忠不再多言。
……
第二天下午,姜妤接到陌生电话。
对方的声音有些像白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