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喜了然。
皇帝有心拔掉前任留下的余毒,却因樊家有功,怕天下人说皇帝苛待功臣,兔死狗烹。
所以他需要有人在朝中制衡樊阁老。
但这个人绝不能与樊家相处的一团和气。
故而摄政王公开与樊阁老撕破脸,自是皇帝所乐见的。
不然以帝王的疑心,只怕连摄政王自己迟早都得被列为怀疑对象。
何景兰放下茶杯,转向顾喜喜,正色道,“他们本来就注定是政敌,我哥自然也是慕南钊这边的。”
“所以我想跟你说的是,吕晶的事你尽管放宽心。”
“无论你有没有遇到吕晶,或者今日有没有跟我提及,都不会改变什么,更不用担心此事会给何家及摄政王府添麻烦。”
顾喜喜自是明白何景兰一番好意开解,报以微笑说,“我明白。”
“想来令兄一直派人盯着樊家,不然你怎会这么快找到我。”
何景兰道,“正是如此,就算你们不来京城,他们迟早也得对付樊老头。”
她继而笑道,“这吕晶姑娘或许是个契机,能把樊家往死路上再推一步也说不定。”
顾喜喜问,“你方才说不去王府,是想先把这些告诉你哥么?”
何景兰却摇头“不急,我哥傍晚才回家,还有大半日功夫,咱们先办自己的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闺蜜之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喜喜心累的瘫倒,“何景兰!你到现在只给我一口茶喝,还要拽着我去看铺子,驴拉磨好歹也给几口草料呢!”
何景兰赶忙拉开茶桌下方的暗格,从里面拿出糕饼、蜜饯,边赔笑说,“对不住,忘了你还饿着呢。”
“这不是刚聊完正事儿么,你先吃点垫垫饥,等下了车想吃什么都有。”
之前为了方便两人说话,马车一直在故意绕路。
车夫得到何景兰命令,才重新掉头驶向东市。
顾喜喜下车打量四周,有些难以置信,“你要在这儿开糖水铺子?!”
面前这家铺子就在东市之内,主街之上。
虽然不是中间黄金地段,但这里的地价已经够高了。
何景兰背着手,笑的志得意满,“是不是很不错呀?”
顾喜喜点头,“是太好了。”
这铺子过去是做绸缎生意的,不过已经停了,店里彻底清空。
何景兰自行掏出钥匙开门。
她今日出门特意不带婢女,就是想跟之前在西北一样,只与顾喜喜结伴。
铺子分上下两层。
一层宽敞,没有分隔,窗户很大,光线明亮,的确适合做糖水铺。
两人上下看了一圈,何景兰问顾喜喜的意见。
顾喜喜道,“挑不出毛病。”
“可就是太好了,万一做不起来,岂不是害你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