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子游?”
宋云缨没有正面回答她,“姜彬的死不是谋杀,你也不是受害人,这两个案子的真相,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做戏呢?”
“为什么不揭穿我?”嘉乐问道。
宋云缨风轻云淡道:“赵贵妃平日嚣张跋扈,落了难,自然墙倒众人推。她一倒,十一皇子就会受牵连。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本宫隔岸观火就好,何必引火上身呢?”
十一皇子是独孤羽夺嫡路上的最大障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前世,赵贵妃便接着十一皇子的尊贵,没少苛待宫人,连玉嫔这种做主子娘娘的都不放在眼里,更无需说是对宋云缨了。
如今有人设计害她,也是咎由自取,为民除害。
宋云缨不是圣母菩萨心,没那个心思替她翻案。
嘉乐公主道:“王妃既然决定袖手旁观,为何不继续装傻,而要跟我摊牌呢?”
宋云缨似要看穿她的心思:“本宫是想问公主一句,贵妃过后,该轮到谁了?”
嘉乐公主神色微变,旋即恢复常态,“王妃此言何意?臣妾听不懂。”
“公主不必藏着掖着,你此次和亲而来,目标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本宫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好处,能让你不惜以身犯险,去帮杀母仇人做事?”
嘉乐公主眸光闪烁,“你都知道了?”
“想知道并不是什么难事。”宋云缨早把她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直截了当道:“你母亲原是大巽边境的子民,因为美貌被南召人掳走,进献给南召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便她生下了你,依然不能改变她是南召王后宫最卑微的奴婢。”
嘉乐公主眼底泛起一丝晶莹。
宋云缨再道:“不过因为打碎一个琉璃盏,她就被安灵公主一顿鞭子,活活打死。你却还要为这样的人卖命?”
嘉乐公主紧咬着唇瓣,似在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那是我母亲,她不是奴婢!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宋云缨微微挑眉,“我只是实话实说,是与不是有什么要紧?她过得还不如这皇宫里的宫女体面。”
宋云缨把一张破旧的羊皮卷拿出来,“这是本宫让人去你母亲故乡寻来的族谱,她被掳去南召前,已经有一个孩子,你还有个至亲血缘的哥哥在世。”
“你若真孝顺,就不该助纣为虐,帮着南召来害大巽的子民。”
“嘉乐,他们是践踏过你母亲,再来要你的命,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嘉乐公主怒声打断她,不住地哽咽道:“若不是为了子游,我怎么会……”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住了口。
宋云缨却已经听出了端倪,“他们用子游要挟你?”
嘉乐公主深吸口气,“不,是我要求的。”
她低下头,泪水滴落在药碗里,荡起一圈圈涟漪,“从我第一眼见到子游,我便知道,他是我这辈子想要依靠的人。”
“南召的王宫,又大又冷,冷到我抱着母亲暖了她一整夜,她还是走了。”
“从没人像子游那样在乎我,关心我,那时我便发誓,一定要嫁给他。可后来,父王却要把我嫁给月氏国那个年过半百的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