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在在的收入无疑极大地激励了民众。
此时,在城外的田野里,成年男子和妇女是主要劳动力,他们手持分配的工具,将茂密的荒草和稀疏的粟茬割掉,打成捆,堆成一座座小山。
推着独轮车的老汉和少年排成队列,将一捆捆的荒草放在车上,然后朝各自的目的地赶去。
每隔几百步就有一名农家指导者指挥着几人建造堆肥场,部分荒草被集中起来,烧制成草木灰,用作冬小麦的基肥。
为了尽可能多地种植冬小麦,朱樉事先已经多次强调要广泛播种,以面积换取产量。
但这些主要来自最初互助社的新社正们,在农家的影响下,对使用肥料有着极深的执着,之前从农家那里学到的各种耕作技术被他们视为真理,不能有丝毫的省略。
平坦的土地逐渐露出了真面目,由水楠主持的水利速成班的学员们也加入了进来。
在这场拓荒行动中,他们无疑是最“强悍”的队伍,不仅装备新颖且统一,而且团队成员汇聚了各社区最强壮的力量。当然,他们承担的任务也是最为艰巨的:开凿水渠。
洛邑四周尽是冲积平原,现在已无时间在周边建造堤坝,朱樉只能将水源定在附近的洛河和涧河。
要将河水引入所有新开垦的土地,引水渠必须高于地面,简单的挖掘沟渠是不可取的。
在朱樉的建议下,水楠最终确定的建渠方案是利用土堆作为渠基,再利用石块和水泥来构建渠道。
为了确保渠基不会坍塌,只能拓宽基面,这使得整个工程量大大增加,以确保第一轮的越冬水能够按时灌溉。
朱樉只能特别关注,不仅加快改进了一系列用于建渠的工具,各部争夺的马车和新型独轮车也优先分配给水楠使用。
看到朱樉出现,水楠立刻迎上前去,没有一句寒暄,直接就开始抱怨:“冢宰,水泥,水泥,你必须保证烧制出来的水泥优先供应给我们,如果再有浪费,这渠真的无法修建了。”
在御前政会上,朱樉将自己定位为服务者,专门负责协调和解决各部门面临的难题,他也是这样做的。时间一长,大家就习惯了一见到朱樉就提出困难和要求。
“好的好的,我已经让高式子带人扩建水泥作坊,很快水泥的生产量就会增加五倍以上。”朱樉看了一眼旁边面露不悦的陈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水楠的要求。
水泥一直是紧俏商品,幸运的是最近发现了一处储量相当丰富的泥灰岩床,可以直接烧制成水泥,无需掺入粘土。
这一发现大大缓解了水泥产能不足的压力,即使不增加人力,也能扩大数倍产能。
陈相拉了拉陈鑫,但陈鑫还是忍不住,大声反驳道:“那怎么能说是浪费呢?肥料不重要吗?
现在才建了一百个公共粪坑,供七千户人使用,怎么说也得再建五百个。别拉我,整个洛邑城最脏最臭的活都是我们农资协会干的,还说我们浪费,今天我就要和他理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