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有人存心害我,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安排风羽卫的下属暗中盯着赵半路家。”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看到吴望发从他家走了出来,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吴望发后来还秘密会见了你这个监察御史。”
“或许你们当时都以为自己行踪隐秘,无人察觉,可在风羽卫探子的眼中,你们二人的一举一动,早已暴露无遗,证据也轻松到手。”
听到这里,吴望发和魏志鸿二人的脸色瞬间大变,眼中满是惊愕与惶恐,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沈蕴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后面的事情,想必也无需我再多言了,真是没想不到,堂堂正七品的监察御史,清流言官,竟与定勇侯府这样的勋贵人家勾搭在一起,蝇营狗苟。”
“还被定勇侯府用毒药控制,心甘情愿地为吴家充当走狗,实在是可悲又可耻!”
此言一出,魏志鸿仿佛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歪倒在地上,失魂落魄,哪里还有方才半分高傲嚣张的气势。
詹祯见此情形,面色一沉,向沈蕴发问:
“沈大人,你是说吴家以毒控制了魏志鸿,驱使他为吴家效力办事?”
沈蕴轻轻颔首:“正是如此,同样的手段,在风羽卫中也有上演,一位百户使便遭吴家下毒掌控,沦为他们随意操控的棋子。”
“詹大人不妨瞧瞧他的手腕处,应该有蜘蛛毒纹。”
詹祯听闻,即刻吩咐手下将魏志鸿的手腕展露出来。
果然如沈蕴所言,魏志鸿的两只手腕处,都出现了暗红色的蜘蛛纹痕迹,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见此情形,詹祯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
都察院做为总宪衙门,肩负着监督纠察文武百官的重任,权责重大,这也是为何监察御史仅为七品官秩的缘故。
然而,定勇侯府竟敢以毒操控监察御史,使其为自家所用,此事实在严重至极。
朝中向来严令禁止结党营私,更何况言官与他人勾结,更是绝不被允许。
定勇侯府的行径,已经突破了官场的底线,一旦坐实,靖昌帝必定不会轻饶!
有鉴于此,詹祯果断与魏志鸿划清界限,对沈蕴说道:
“沈大人,看来魏志鸿已然丧失了监察御史应有的风骨气节,甘心沦为定勇侯府的爪牙,风羽卫大可对他彻查到底,都察院定会全力配合。”
沈蕴点头应道:“我自会如实向圣上禀明此事,想来圣上定会严惩此二人。”
言罢,吩咐下属,将魏志鸿与吴望发押解回风羽卫的牢狱之中收监,等候靖昌帝的最终裁决。
至于是否要给定勇侯府定罪,这就非沈蕴能够定夺的,一切还是得由靖昌帝来决断。
随着沈蕴宣布退堂,公堂中的众人也纷纷有序退下。
赵半路再次向沈蕴磕头谢恩,而后跟着众人一同离场,至于赵宋氏,同样被押往风羽卫大牢关押。
待众人都退下,忠礼王看着沈蕴,感慨道:
“好啊,沈大人不仅为我儿解了毒,还揪出了下毒的元凶,本王实在不知该如何感激对沈大人你了。”
沈蕴谦逊地回应道:“王爷言重了,这些皆是我分内之事,王爷无需挂怀,况且,王爷此前也已对我有所赏赐。”
忠礼王见他如此不骄不躁,愈发觉得他难能可贵,又接连夸赞了几句,接着说道:
“如今凶手已查出,本王需即刻进宫向皇兄禀明此事,沈大人既是此案的侦破功臣,便随本王一同入宫面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