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道:“他是我兄弟,我当然要守着他。不过你要小心,古城的药铺全都是老宁家的,他们家……可不大讲理。”
李默嗯了一声,带上全副身家匆匆下了土山。
他偷偷溜进城,敲开一间药铺,退烧药有的是,但李默左等右等非但没能等来救命药,反而把催命鬼给等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面色寡白,穿青色圆领衫的管事带着四个褐衫壮汉忽然闯了进来,说怀疑李默盗人钱财,要捆他去见官。
李默这个恨,这都特么什么世道,好人做不得了吗?!
但他也知道在古城这个地方,穷人根本没有讲理的地方。他操起一把椅子就丢了过去,然后破窗而出,撒腿朝北城跑去。
古城的北面不仅有土山,还有一片小树林,地形复杂,很利于藏身。
小树林遥遥在望,李默心花怒放,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跑了再说。
但他很快就开始急刹车——
小树林里走出来三个穿褐衫的汉子,他们面色阴郁,手里提着木棍。
李默急转身朝土山方向跑,却发现土山方向也有人,不仅有棍还有捆人的麻绳,他还想换个方向突围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四面八方的退路都被堵死了。
“跑啊,继续跑啊。”
那个白脸管事袖着双手逼过来,脸上挂着阴冷的微笑,眼珠子一动不动。
李默承认自己有点害怕,这架势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你们不能冤枉好人,我买药是为了救人,而且这钱也是我赚的辛苦钱。”
“是吗?”
“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
“那就跟他去看看嘛。”说话的也是个穿圆领长衫的管事,不过他的圆领衫是灰色的,他年近五旬,气质持重,地位显然很高,因为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包括那个鼻孔朝天的白脸管事。
老管事精通医理,他用手试了试胖子的额头,对身边的人说:“烧的不轻,拿点药给他。”
又将这土窑打量了番,对李默说:“宁州宁家是很愿意跟人讲道理的,奈何总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肆意诋毁,恶意中伤,坏了我们的名头,让人们不敢跟我们讲道理,也不相信我们是讲道理的,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今晚是我们误会了你,这副药不要钱,表表我们的心意。”李默还没来得及道谢,老管家话锋忽然一转,却又道:“不过你撞坏药铺的窗户,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李默已经身无分文,只好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们无干,我有一身力气,我去给你家当苦力吧。”
“笑话,宁家会缺苦力吗?”年轻的白脸管事冷冷地哼了一声。
老管家道:“算了,他也是口不择言。”又对李默说:“看在你还有些良心的份上,这次我就放你一马,不过古城这个地方你们是不能呆了。”
小七抗声道:“凭什么?”
白脸管事把脸一沉:“凭这话是老督管说的。”
李默道:“我们走,我们走就是了,但总得给我们两天时间等他醒吧。”
老督管满脸微笑,却不说话,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竹牌塞给李默:“四处都不太平,宁州你们也去不得,去长陵县吧,哪儿还算安稳,拿着这个,或许路上有用。”
这竹牌是宁州刺史府发给药铺通关过卡的凭证,有这个在手沿途那些土团堡寨就不会为难李默他们了。
“记住,他一醒你们就得走,一刻也不能耽搁。”
人走了,寒窑空了,李默和小七大眼瞪着小眼。
“凭什么赶我们走?”
“就凭他们是宁家。”
“宁家有什么了不起?”
宁家有什么了不起?这真是个很愚蠢的问题,李默不想回答,小七也没再问。两个人都沉默了。这天后半夜有人送来一副药,是两粒雪白的药片,上面还压着字码,小七知道是好东西,赶紧喂胖子服下,到天明的时候胖子烧退了,人也醒了,只叫肚子饿,李默就把昨晚他买的两个炊饼泡冷水给他吃了。
李默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中午时分他就带着小七和小七的兄弟二胖离开了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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