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帮贱种。驾。”
危机解除,张申泽催马向前,昂首挺胸,更威风了。
“他骂我们什么?”
“他说话了吗,我只听到有人放屁。”
“特么的,不公平,拼死拼活,吃不饱穿不暖,哪比得上人家。”
“就是,就是,都是当兵的,凭什么。”
“凭什么,凭人家是皇帝家兵,咱们都是野生土长的。”
“娘的,老子不干了。”
“老子也不干了。”
一群士卒气愤地摔了湿透的毡帽,丢了刀枪,站在那嚷嚷。
“快捡起来,张屠夫来了。”
张屠夫不是真屠夫,而是这一营的护军校尉,护军校尉执掌法纪,杀人如麻。故而被士卒们亲切地称之为屠夫。
“妈的,他来又怎么样。”
士卒嘴上狠,却还是捡起了武器,张屠夫不是吃素的,他的刀是真要杀人的。
护军校尉张伯驹阴着脸走过来,指着几个毡帽上、兵器上有泥的士卒,淡淡地说了句:“动摇军心,斩。”
身后的绣衣执法如狼似虎地扑过去,将刚才发牢骚的六名士卒就地拿下,枭首示众。
一锅滚烫的水,瞬息之间冷却了下来。
军法如山,岂容冒犯。
士卒们不敢吭声了,但胸中的恨却就此种下,他们不恨张伯驹,他只是执行军法,也不恨杀人的绣衣执法,他们出手如风,一刀毙命,被杀之人还要感激他们。
他们只恨那帮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禁军。
“叫那几个傻逼小心点,没事得瑟什么。一旦激起众怒,谁也救不了他们。”
张伯驹这话也是牢骚话,所以身边的副手也只好装聋作哑,哪敢真的跟那几个傻逼去说。
张申泽一伙人却对张伯驹的做法很满意,你的不是横吗,横啊,哪需要老子动手,你们自家人就能灭了你。
你当这是谁家的天下呢?
游击将军王泽茂是王顺德的堂弟,王顺德走后,他就是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区区一个禁军中尉也想支配他,呸,妈的,王泽茂恨不得一板刀斩了他。
听说张伯驹一口气斩了六个小卒,王泽茂又心疼又觉得无奈,慈不掌兵,他犯不着为六个犯禁的小兵去打抱不平,但这事干的真是窝囊,苦巴巴的跑来关中给皇帝卖命,结果就是这待遇,吃没得吃,喝没得喝,还被人像狗一样羞辱。
特么的!
依王泽茂的暴脾气根本就不会接见张申泽,但参军长梅华庵却劝他要忍耐,大将军王顺德已经进了长安城,命在人家手里,这个时候可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梅华庵是王顺德崇信的人,拱日军的大军师,王泽茂虽然脾气暴躁,却也不敢不听。只得强压着性子出门迎接张申泽一行。
他黑着脸一句话不愿多说,麾下将领们也一个个吹胡子瞪眼。
这份威压让张申泽胆寒,迫令他不得不收敛。
加之有梅华庵从中周旋,这次会面总算没闹出乱子来。
张申泽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其实就是送达枢密院的一份军令:拱日军就地驻扎,等候命令。
这道命令一传出,拱日军的将士们就了。
“我操他妈的,这泥窝子里能扎营吗,你叫皇帝老儿自己来扎个营我看看。”
“嘘,噤声,禁军还没走呢。”
“没走就没走,叫他过来,老子跟他论道论道。”
“别说了,张屠夫来了。”
“来就来,老子不活了,今儿非得找他论道论道。”
一名小校剥了衣甲,冲动地要闯进营帐找禁军厮打。
护军张伯驹这次没有杀人,只是下令把人抓起来关了禁闭。
张伯驹这样做其实在传递一个信号:他对这道军令其实也是很不满的,否则他的屠刀早已当头落下。
拱日军的军营顿时起来,张申泽大惊失色,连忙答应了梅华庵提出的一系列要求,包括充足的米粮、服装、药品供应,额外的军饷赏赐,以及足够的妓女劳军等等。
直到这个时候,王泽茂的脸上才勉强绽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张申泽走出拱日军大营,擦了一把冷汗,对左右道:“什么是虎狼之师,我今儿才算是知道。”左右道:“大哥,你答应他们那么多要求,只怕上面不会同意,还会说你多事。”张申泽笑道:“我答应他们什么了,口说无凭,你叫他拿出证据来呀。”
众人大喜:“还是哥高明。”
张申泽得意大笑:“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拎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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