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楼的装潢在西京城中算不得顶级,但好在装饰精致。酒楼并非孤楼,而是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站在雅间窗檐,能够俯瞰城中不远处烟波飘渺的南湖,景色极佳。萧彻心想,这么个绝佳的位置,这东升楼将来一定会受到京城达官贵人们的厚爱。
萧彻与战刚在雅间内坐下,好奇的看着坐在对面替战刚斟酒的王啟,有一个问题在他心中萦绕多时,耐不住性子的他开口问道:“王掌柜,青州王家本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你为何会沦落到这地步?”
一时间,雅间内顿时鸦雀无声,战刚有些着急的看着萧彻,拼命给他使眼色。不过王啟最终还是尴尬的笑了笑,摇头不语。
半晌后,他突然望着窗外的天空,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咦?”一首诗念罢,萧彻觉得很是熟悉,但一时竟然想不起这诗是何人所做。
“刘禹锡的一首乌衣巷道尽了王家的兴衰。”王啟淡淡的说道。
“当年,内阁首辅还是谢安,而我爹王坦之则是内阁次辅。”王啟一脸惆怅,思绪仿佛飘回到了当年。“那年的陛下性格大变,先是称病不上朝,满朝文武原以为陛下只是偶感风寒,等几天好了,便会继续上朝理政,谁曾想,这一等,便是十五年。”
“谢安因为顶撞陛下被下了大狱,之后更是无端死在了里面,之后司马弘便上了台。”他道:“我的父亲为人老实,受不得内阁中那些司马弘的走狗的羞辱,一怒之下辞官回乡。”
说到这里,王啟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见老父主动退出内阁,司马弘便会放过我们王家。哪曾想,他的儿子司马涵亮给他出了个主意,买通了青州府的官员四处骚扰我王家分散于各地的产业,与我王家有联姻的益州林家也过河拆桥,见死不救。王家寡不敌众,最终衰落了下来,老父也在两年之后病死了。”
“虽说王家历经千年不衰,有着深厚的底蕴,虽然一时受挫,但靠着吃老底还是能撑上许多年的。可耐不住天灾人祸,那年青州大旱,田里颗粒无收,朝廷下发的赈灾粮迟迟不到,青州遍地都是饿殍。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他们当中有一大半都是我王家的佃农啊!于是乎,我便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开仓放粮,救济百姓,自己心里虽然舒坦了,但族里那些老辈们对我却是恨之入骨,最终把我赶了出了,除了宗籍。”王啟先是一脸愤恨,随后又是一脸无奈。
“我原本以为青州的那群狗官只是想乘机从赈灾款中贪一点罢了,谁知他们竟胆子大到挖开了洛河水,天灾大旱过后,又是一场大水,淹死者非千万不能计!事后还上书朝廷伸手多要了些。陛下当时到底是如何想的?大旱过后发大水,这不是搞笑么!”
王啟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
战刚立马做出禁声的手势:“慎言。”
“怎么?许他昏庸不许我说了么?!”王啟气急败坏道。
萧彻的心中很不是滋味,青州王家那么大,他倒是没想到这王啟竟是王坦之的儿子。
“哟,都在呢?!”门外一阵嬉皮笑脸的声音。“小兄弟,咱又见面了!”
“你是?”萧彻一脸疑惑的看着来人:“那个名叫张啥来着的老乞。。。哦不。。。老道士?!”
“张玉龙。”王啟不再像之前那样义愤填膺,颇为无奈的说道。
“哦,对,张玉龙。”萧彻恍然大悟,随即他看向王啟,不解的问:“话说你家酒楼还允许乞丐进门?!”
王啟耸了耸肩膀,表示很无奈。
那老道士走到王啟身边,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我跟这位小哥有事儿商量。”
“祖宗!你能不能别跟我这么熟?!”王啟一脸无语,不满的朝着老道士吼到。不过不满归不满,最终他还是出了房门,完了还把门小心关好。
“这是什么意思?”萧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战刚同样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老道士。
只见老道士突然走近,来到萧彻面前。
那味道真是让他永生难忘。
老道士咧开嘴,露出发黄的门牙,笑道:“小子,贫道过些日子要去北瀛,你可愿意跟贫道一起去?!”
“实在是受不了了!”萧彻一阵腹诽,一把推开老道士,夺门而出。“战刚快走!我快要被熏吐了!!!”
“哈哈哈哈!”老道士的高亢的笑声瞬间响彻整个酒楼。
“不是!”站在门口不远处王啟见到此情此景,面颊抽搐:“萧公子,你这就走啦?王某还没跟你谈正事儿呢!!!诶,我勒个去,跑的可真快。”说完,他冲到酒楼大门口,冲着绝尘而去的萧彻一阵喊:“萧公子,下次再来啊,我请客!!!”
“怎么?”老道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王啟身边:“你还真打算让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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