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不央所托,那我定会助你,但公子此番太不讲道义了些。”白午用扇轻敲着脑袋。
对方抱拳道,“我正好有急事,想请公子帮忙,扰了公子兴致,实是抱歉。”
白午点头,“若有急事那也无妨,敢问何事?”
“公子可知我身份?”
白午一笑,“俊朗榜上的南梁风公子,也是南梁皇朝的大殿下,万俟斐邺,可对?”
“正是。”
“听闻三年前,鹿围之战,七皇子连诀负伤,断了一臂,皇帝派最看重的二皇子万俟丞奕至鹿围赴战。奈何荆令受困,当年被传重病而亡的大皇子奇迹复生,称被奸人所害,未等哀痛的皇帝下旨,便主动请缨至荆令征战,还带上了当年叱咤风云的破军五将。这一仗苦战三年,拿下了西越卫海与燕华,西越求和,一月前,南梁便退还了荆令,并订下五十年之期。而带兵攻下荆令与燕华的,正是大殿下您,万俟斐邺。”
“公子过誉了。”万俟斐邺看向迎风而立的人,有些恍惚,“既然公子尽数说了,斐邺也不绕弯子,还请白公子与我一同入宫。”
“这便是急事?”白午眼一瞟。
“近日,斐邺有诸多事所扰,暗中不明势力太多,还望白公子助我一臂之力。”
“简而言之,就是你缺个打手。”
“不敢。”
“我本就是来帮你的,大殿下这不敢倒是折煞了我。但宫中之事我并不想将钦央司牵扯进去,还望大殿下莫要将我的身份声张出去。”
“斐邺明白。”
“那明日启程如何?”
万俟斐邺为难的看着白午,“白公子可是要回花楼?”
“不错。”
“这……,”
“可有何不妥?”白午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甚是不痛快,“大殿下不如直说。”
“近年战事不减,难得如此岁月,突地想找人下棋,不知白公子可愿到斐邺下榻的客栈一聚?”
白午想了想,应道,“那便陪殿下走一趟吧。”
万俟斐邺在外交代事宜,便先请了白午进屋。不一会儿,下属进来将棋盘摆好,立在一侧,这一路进来,个个下属一身捂得严严实实的,就只见两个招子,白午越看越觉得折腾人。好一会儿,万俟斐邺进来坐下后,白午才在他对面落座。
两人对弈已至夜半,白午也着实佩服万俟斐邺的精力,几个时辰不言一语,那魂像是被棋子勾走了一般。他这几日忙的不可开交,下着下着也就靠在桌上歇下了。
万俟斐邺僵着身子,生怕他一个动静就扰醒了对面的人。
直至鸡鸣,白午才慢吞吞动了动酸痛的脖子。
“白午冒犯了。”
“不,是斐邺强留公子,扰了公子好眠。不如公子在此歇下吧,斐邺还有事处理,明日见。子霄,你在此护着公子周全,好生照料着。”
站了一夜的人颔首,未等白午回话,万俟斐邺快步出了房。
白午一顿,“大可不必,你去歇着吧,我这人不太喜欢与人共处一室。”
子霄向他行了礼,也出门去。
白午躺下后,叹气道,“你这又是何必。”看着站在门外的影子,“这大殿下的人老实得可怕。”
听见鸟鸣,白午便起身开了窗,飞身出去。
“什么事找我?”白午见白仇儿一脸的笑。
“是我有事找你。”半面笑半面哭的人从树后走出,“几月不见,你这又变成翩翩佳公子了,午儿好身段。”
“几月不见,骁麾使又作了一副登徒子的模样,可是和令徒又闹了什么不愉快。”
“你还别说,我找你确实与令徒有关。”
白午扇子抵在他面前,“你别说,我可不想帮你。”虽说在钦央司这三年他与不央使和骁麾使走得最近,但是他宁愿对上话不少的不央,也不愿和骁麾打交道。
“别别别,我们做个交易。”
“哦?说来听听看。”
骁麾使笑了笑,“你可知三司宴又要到了,前三年你算是躲了过去,今年姒方那丫头说什么都要去北楚逛逛,眼下不命司可就你最空闲,你觉得如何?”
“我这次的任务不便暴露身份,不央不是知道的吗?”
“你想啊,是姒方闹脾气,不央怎么都会退让不是?”骁麾使凑到白午身边,“如何?”
白午最讨厌主持这麻烦的三司宴,“说吧,什么事?”
“你从未见过兰翎使吧?”
这三年,白午就只得见过不央,骁麾,中正,令徒与督御,其他人就是回岛,他也是任务在外。“这又和兰翎使有什么关系?”
“令徒说今年都不想见我,我掐指一算也就三个月的事,我忍忍便过去了,但不央又让我去三司宴,这不,纯粹就是想看好戏。”骁麾愤愤不平的说着,没注意白午一脸的兴趣,“我不想遂了他的意,索性让人代我去。听闻兰翎在酆阳有段时日了,你身为不命司去拜托他,他定不会驳了你面子。”
“明明作为十二使之一,你才不会被驳面子啊。你可是做了何事让他不痛快?”
“都怪我这破嘴,酆阳的三司宴上不识相的多碎了几句,他这三年愣是一句话都不给我。怎样,午儿,可愿卖哥哥一个面子?”
“尚可,我去试试。”
“好,那我也放心了,我现下要去一趟长容城,你可有什么要捎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