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带着刘大眼回到惊雷坞,先暂将其秘密保护,再向孟义智禀明情况。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拖延数日,查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易风很欣喜的口气。
然而,孟义智却没有应声,只是端着一杯茶,闭目沉思。
他不言,易风就静候。他必须得到孟义智的允诺。只有这样,孙二娘问斩之事才能推后。
一炷香过去了。孟义智无声无息,保持那个端茶的姿势如雕像一般。
两炷香过去了,一切照旧。
眼看孟义智老僧入定,易风有些心急了,就探手放在他的鼻息下,难道这老哥翘鼻子了?
“本座还喘着气儿。”孟义智终于有反应了。
话毕,他睁开双眼,将那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总捕头,卑职还以为你——”易风讪笑。
“以为本座翘鼻子了吧?”孟义智皮笑肉不笑道,“你小子翘了鼻子,本座也不会翘鼻子。”
呵呵……易风干笑数声。
“本座刚才再三思考,权衡利弊,还是感觉此事风险极大。”孟义智解释刚才假寐的缘由。
“卑职不解有何风险?只要稍微延后几日,卑职就可查个水落石出。”易风信誓旦旦状。
“你所谓的水落石出指的是什么?”孟义智反问。
“当然是揪出真正的沛公。”易风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你认为沛公是否属于‘隐形者’?”孟义智追问。
“当然是,必须是!”易风斩钉截铁答言。
“毫无疑问,沛公只是‘隐形者’中的一个小卒。那问题就来了,揪出他后,他后面还有幕后主使者,再揪住他的幕后主使者,后面还有幕后主使者,如此一来,此案就不结了?”孟义智将难题抛给易风。
易风一怔,是啊,孟义智所言是有道理的。事实已经证明,从苟府惨案开始,一直到现在,每次结案后,都会发生新案件,还都是“隐形者”的案件。而且,目前惊雷坞所拘捕的犯案者基本都是马前卒,只有一条大鱼郑山峰,还被灭了口。
当然,他也明白孟义智的难处。此案重大,上面给的破案时间有限。幸运的是,在规定期限内,惊雷坞已经捉到凶手和幕后主使者。而且,对方也不翻供。如此定案,无论是皇帝,还是各位牵涉到案中的大臣,甚至他们这些捕快,每人都是有益无害。上面已经承诺了,一旦将孙二娘开刀问斩,所有人都会有重赏。自己这么插一杠子,的确不妥。
他这想法,在孟义智看来,是一种很幼稚的想法。孟义智是江湖老油条,沉浮多年,对于办案相当老辣。他有更深层的想法。
“正如你所怀疑,刘大眼有可能是‘隐形者’的人。假如真是如此,万一这是对方设下的圈套呢?”孟义智提示易风,“至于什么圈套,或者有什么阴谋,咱们也不知。对方都是亡命之徒。届时,一旦我们这方受到损失,就得不偿失啊!”
面对孟义智的谆谆教诲,易风将这案子从头到尾重新梳理一遍,权衡利弊,也认为将孙二娘先行斩首益处颇多。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刘大眼,如之奈何?
难下结论,他就告辞孟义智,暂回房内。
在房内思考到后半晌,易风脑海中是越来越乱,还焦糊的很,于是,他就准备喊上凌飞去玫瑰坊散心。
可是,凌飞去王大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