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性气体中毒。”石海天在边上说。
“啥?”陀子到转头问道,活了一辈子,没听过这个名词。
“一种急性刺激性气体,比如很高浓度的氯,氨,硫酸化合物,硫化氢等等,都可以导致人和动物,快速窒息死亡。”石海天简单解释了一下,说多了这帮山里人也听不懂。
这些刺激性气体,可以引起反射性呼吸停止,或者喉痉挛、水肿等等,导致窒息,甚至直接麻痹呼吸中枢,造成电击样死亡。
“发射暗器或者水源投毒,防备起来倒还好点,如果象石队长说的,在空气里投毒,还真防不胜防。”椒盐错说。
“那咋办?以前小鬼子侵略中国,就用过这种毒气。”陀子到一辈子没出过凉山,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老爷子不要惊慌,这种投毒,只要不吸入空气即可,并非无色无味。而且不能及远,只要带上防毒面具,就不怕他了。”石海天给大家讲了一些军事作战常识。
“寨主!飞樱谷着火了!”众人正在商量采购防毒面罩的事情,突然听到寨丁们大喊。
“各队分出二人,补充栖凤坡防务,其余人赶往飞樱谷!”花铁鲁一声令下,寨丁们列队向飞樱谷驰援。
偌大的飞樱谷,被烧的体无完肤,众多的房屋树木大半被烧毁。
花铁鲁一催大青马,冒火朝两棵樱花树疾驰。
火势扑灭,已天色露白,折腾了一夜,众人坐到大厅里暂歇。
“到底是什么人放的火,这么大的火势,不是一般的纵火能达到的。”瑾萱皱着眉头,想不出所以然来。
“声东击西!他们的人先在栖凤坡杀人,故意吸引飞樱谷防备力量。然后乘我们迷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在飞樱谷纵火,飞樱谷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石海天分析。
“石队长说的是,但是飞樱谷防备力量厚实,即使抽调出部分人马,去栖凤坡支援,也不是龙彪那几十个人就可以突破的,难道他们来了很多人?”陀子到说。
“来人对杜鹃岭内防务相当了解,杜鹃岭是大凉山禁地,外人很难这么熟悉。”瑾萱说。
“熊占奎!是他来了!”椒盐错一字一顿地说道。
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又出现在椒盐错面前,他永远忘不了倒在自己怀里的儿媳妇和两个孙儿。
“阿爹!有人进了飞樱谷密室,里面的青铜器一个没留,全部丢失!”阿机花铁鲁急匆匆走进大厅。
“来得好!封锁杜鹃岭所有出路!遇到贼人!格杀勿论!”椒盐错一拍桌子,霸气测漏,不愧是杜鹃岭当家人。
花铁鲁出去布防,众人稍事用了些饭点,决定把陀子到和陀淘留下来协助杜鹃岭,石海天与瑾萱回成都救治邱海璐。
杜鹃岭真是家大业大,在西昌是说一不二的商号,这里的皮草山货全部被他们垄断。
石海天和瑾萱在西昌岭内分号,提了辆车子,分别买了些衣服穿戴停当,马不停蹄,赶往成都。
“待会到了市里,我看你怎么安放小奎和小娄。”吉普车飞驰,石海天嘴里叼着根香烟,斜着眼对瑾萱说。
“他们刚没了爸爸妈妈,你让我放杜鹃岭啊?再说了,岭里那么乱,都忙着追踪仇家,谁来照顾他们啊?”瑾萱白了他一眼。
“他俩可是狼,不是犬!”石海天说。
“是狼也是好狼,比有些恶狗要好得多!”瑾萱故意凑到石海天耳边说。
两只小白狼好像听得懂瑾萱的话,在一边扑腾两只前爪,摇头晃脑呜呜呜地低叫。
海天懒得和他们理论,也拿瑾萱没辙,只顾开起车来。
二人轮换着在车上睡了会,不知不觉已经下了高速,进入市区。十来天没见到大都市了,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迎面而来。
华灯初上,成都夜色迷人,明月和满城的霓虹灯光交相辉映,一阵阵微微热的小风,吹入车里。
一路上没觉得什么,临近医院了,瑾萱反而忐忑起来。她不知道能否治好邱海璐的蛊毒,更不知道怎么面对邱家对梁家的仇视。
还有一直不苏醒的天泽,和他的妻子温雯。
“你说,一个女人,在心里爱着一个已婚的男人,会破坏他的家庭吗?”瑾萱突然问海天。
“得看具体情况吧,这还真不好说,你是说你自己吧?”突然听到这个问题,海天也不知所措,他在感情上一直比较迟钝。
“就当作是我吧,这么多年来,习惯这样了。”瑾萱望着路旁忽闪而过的彩灯。
“瑾萱,忘掉过去吧,重新开始不是更好?”海天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说。
“又怎么可以说忘就忘。”瑾萱幽幽轻叹,弯弯长长的眼睫毛上好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
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