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陆仇掌势不变,朝陀子到当头劈下。
“啊!”灰衣人抱着陆仇,把脚朝后一蹬,陆仇的一掌结结实实落在他的腰上,陀子到就地一滚,死里逃生。
“德旺!”陆仇抱着奄奄一息的灰衣人大喊。
“少爷,别杀他…他。”德旺断断续续地说着,嘴里的鲜血一口一口,直往外喷。
“阿爹!”陀淘的爸爸扑到陀子到身上,两只眼睛里都是眼泪。
“罢了!”陆仇迅速替德旺止血,看了看陀子到父子,抱起灰衣人,飞身跃下山崖。
“老畜生!我非杀了他不可!”陀淘听爷爷述说,气息急促,两要喷出火来。
怪不得爷爷如此拼命,原来陆仇这般恶毒!
三十五年了,每年的清明,爷爷都会带着陀淘,来神女峰脚下祭奠奶奶,却从没有把这段血海深仇告诉过他。
只告诉他,奶奶是天底下最美丽善良的女人,和村里人说的一致。
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发现仇人的踪迹,陀子到怎肯放弃?和陀淘稍事休整,连行囊都顾不得拿,顺着陆仇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仇人!”祖孙俩下定决心。
陆仇仓皇逃窜,对于常年在凉山里,打猎的陀子到来说,要追踪他根本不难。
二人顺着陆仇留下的踪迹,一路追来,在不远处的断崖边上,不见了痕迹。
这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壁,在石壁底下,突然不见了脚印,难道仇人爬到石崖上去了?
这可是一处断崖,后面是万丈深渊,前面是坡度大于七十度的陡壁,上去之后,死路一条。
虽说神女峰,陀子到每年必来,但它终究是彝民禁地,除了三十五年前的那场恶战,便一直只在山下。
这处断崖陀子到也不熟悉,陀淘更没来过。
“爷爷,我上去看看。”陀淘说。
断崖的三面,都没有陆仇留下来的痕迹,唯一的可能就是爬山断崖了,要是让陀淘爬上去探看敌情,陀子到还真放不下心来。
陆仇心狠手辣,武功高强,自己都只能在他体力大耗的情况下,勉力支撑,绝不能让孙子涉险。
“你在底下,我上去看看。”陀子到说。
“不行!你在底下,我去。”陀淘不待爷爷答复,往山崖上爬去。
爷爷七十岁的人了,年轻时再怎么厉害,终究老了,绝不能让爷爷冒险。
“淘子,小心点。”陀淘已经爬了好远,陀子到也只能让他去了。
断崖陡峭,大约爬了二三十米,眼前出现一小片平地,往后面转过去,隐隐约约能看到有几个山洞。
“爷爷,这里有块平地,会不会躲在后面的山洞里?”陀淘扭过头冲山崖下的爷爷喊。
“淘子,当心仇人就在洞里,留点心!”陀子到把两只手卷成喇叭状,朝上面喊。
“知道啦!我去看看就回来!”陀淘答应一声,朝平地爬去。
这块石壁约莫二三十米见方,坡度比先前平缓了很多,为了防止陆仇,陀淘拔出双刀,摸索着往前走去。
“欺人太甚!”陀淘正紧张地向前搜索,猛听身后一声冷哼。
“老东西,看你还往哪里逃?”陀淘双刀挥舞,朝发声之处扑去。
“那就做个了结!”山崖处闪过一人,正是陆仇,他的边上灰衣人正盘腿而坐,面色死灰。
“爷爷!他们在这里!”陀淘一边和陆仇厮杀,一边冲崖底大喊。
陀子到听到孙子说话,山风很大,具体说的什么内容,听不清楚,想必陀淘发现了仇人的影踪。
“淘子,爷爷来了!”陀子到爆喝一声,向上爬去。
山腰的平地上,陀淘和陆仇正杀得难分难解。毕竟一个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又没经过打斗。
一时之间,陆仇想要取胜,倒也不大可能。
灰衣人德旺坐在石头上,脸色惨灰,看样子前次中的毒还没有驱除,无论如何没法和陆仇联手。
正是天赐良机,两个仇人都在此地,眼看着陆仇后力不济,打得久了,估计连陀淘都可以胜他。
“死残废!拿命来!”陀子到拔出弯刀,朝灰衣人砍去。
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