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仇身怀杀父之仇,从出生开始,母亲就时刻提醒他,给他起名陆仇,也是要他牢记这段仇恨。
长大成人后,打探到邱楠和梁道然的消息,带着母亲,千里迢迢从成都赶往古城。
谁想到,在半路上遇上国共两党的战争,母亲死于流弹,陆仇悲愤交加,背着母亲的遗骨,回到成都,守孝三年后,留下孙德旺看守成都老宅,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古城。
彼时新中国已经成立,陆仇曾经好几次想行刺邱楠和梁道然,都差点被公安发现,不得已暂时潜伏下来。
这一潜就是多年,邱楠和梁道然也已过世。使尽千方百计,终于和梁道然的儿子梁兆轩结识,两人常在酒肆茶楼高谈阔论,屡有诗文交往。
偶然的机会,陆仇想起彝民的毒蛊,于是回成都,带上孙德旺,主仆二人在大凉山里整整找了五年,终于练成金线天残。
再次潜入古城时,正逢文化革命,暗生一计,正好借刀杀人,于是匿名举报邱云鹤和梁道然通匪。
继而买通办案人员,冒用梁兆轩的笔迹,写下大字报,又冒用他的笔迹,伪造检举信,造成邱云鹤通敌的罪名。
一箭双雕之计,可谓毒辣,不费一刀一枪,害死邱梁两家后人,还造成两家的世仇。
“一切都是陆仇所为,跟德旺无关,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陆仇一脸肃穆,决心赴死。
“少爷…”“闭嘴!”孙德旺刚想说话,被陆仇喝断。
“原来真是你陷害的邱家爷爷,我爷爷也是因你而死。”瑾萱终于知道了当年事件的真相,想不到陆仇这般阴毒。
“今日陆仇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听凭处置。”陆仇闭目端坐,如老僧入定。
“凡事总有是非曲直,你为什么是非不分,残杀无辜?”瑾萱追问。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陆仇一生就是为这仇恨活的,老夫扪心自问,没有做错什么。”陆仇双目一睁,眼光如冷电。
“问心无愧?你也配!陀淘的奶奶和你有仇没?你为什么害死她?”瑾萱声色俱厉,想不到在她心目中,慈爱正直的陆爷爷,竟然如此冥顽不化。
陆仇听瑾萱提起陀淘的奶奶,神情一顿,垂首不语。良久,缓缓睁开双眼,叹了口气说:“陆仇愧对陀子到,要杀要剐任他处置。”
“老东西,我奶奶和你无冤无仇,还救过你们的命,你却恩将仇报,不将你碎尸万段,对不起祖宗!”陀淘拔出匕首,朝陆仇刺去。
“陀淘!”瑾萱刚想阻止,没料到陀淘突然发难,动作快如闪电,石海天探手一抓,也只和愣小子的衣角错擦而过。
陆仇不闻不问,静坐不动,刀子转眼就要刺入他的胸膛,他也不理不睬无动于衷。
“别!”孙德旺一闪身,挡在陆仇面前,“德旺闪开!”陆仇右手一拂,却被德旺避开。
“噗”的一声,陀淘的匕首刺入孙德旺肩窝,鲜血“呲”的一声喷射而出。
“陀少爷,孙德旺替我家少爷领死,请你们放过他吧。”孙德旺疼得直咬牙,以他的功夫,完全可以化开陀淘的攻势。
“你让开!我只要他的命!”陀淘一翻手腕,朝陆仇攻去。
孙德旺一掌拍向陆仇,陆仇反抓他手腕,被德旺一脚踢开,陀淘收手不及,“噗”的一声,匕首刺入孙德旺右肩的断臂之处,鲜血直往外面飙射。
“德旺!让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都是我陆仇所为,你让他们冲我来。”陆仇起身抓向德旺,想把他赶走。
这些天为孙德旺续命,耗尽他所有的体力,饶是陆仇,功夫盖世,却被孙德旺紧紧逼在身后,动弹不得,急得他不停地用膝盖狠踹德旺。
“孙德旺!你要是再不让开,别怪我下狠手了!”陀淘瞪着两只牛眼,左手拔刀出鞘。
“陀少爷,你奶奶确实是我们害死的,她还救过我们,是我们对不起她,我只想保住少爷的命,你先杀了我,杀他的时候就再也没人管了。”孙德旺老目含泪,苦苦哀求。
“德旺!别求他们,让他们杀我,你滚开!”陆仇被孙德旺压在后面的石壁上,动弹不得。他知德旺,一心求死,担心陀淘一刀砍来,兄弟就没命了。
望着孙德旺的老脸,和右肩断臂处的鲜血,陀淘也迟疑不决。听爷爷说,孙德旺是为了救他才惨遭断臂的。此时如果再次攻击,这老家伙肯定又是护着陆仇。
击杀一个不肯还手的残疾老人,陀淘真下不去手。
“让开!我来!”愣小子僵立当场,忽听陀子到一声大喝,飞奔而至,一掌推开陀淘,玄铁弯刀出鞘。
一道幽黯的红光,朝陆仇劈去。“噗”“啊”孙德旺一声惨叫,玄铁弯刀劈中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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