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景诗送走了白晏。
景诗带着满心的惆怅正准备离开机场,突然接到了薄志帆的电话。
“那个8964号标拍下来了!”向来情绪内敛的薄志帆也控制不住语气里的喜悦。
“真的?”这个好消息一下子就冲淡了景诗的离别情绪。
8964号标,就是那个疑似有玻璃种的冰种蓝水翡翠。因为排号稍微偏后了一点,所以现在才开标。
“288万虽然高了点,但是只要能拍下来就不亏!”
“288万?”薄志帆听到一愣。
他还没来得及去领标,今年主办方又只报中标人的编号、不报中标价,所以他还真不知道景诗把价格改成了288万。
“薄舅,那天走的急我忘了告诉你了,我怕280万不保险,就多加了8万。”景诗赶紧道歉,“是不是我加的多余了?要不我补给你……”
“不用!干得漂亮!”薄志帆打断景诗的话,因为他刚好听见不远处的一名胖子客商正破口大骂,说他出了280万8千竟然没投中8964号标。他的一番话,让薄志帆有些后怕,要不是景诗改了价格,中标的人可能就是那个胖子客商了。
被薄志帆夸“干得漂亮”,景诗心里美滋滋的,“薄舅,那其他的标呢?中标了吗?”
薄志帆声音沉了沉,“只中了三四块。也不知道是被别人拍了,还是拦标了。往常还能根据价格推断一下,今年大家都是一脸懵啊!”
按照前几年的经验,一般价格远超过标本身价值又是整数的成交价,都是标主人在拦标。但今年谁也不知道成交价,那也就无法推断了。
“何必搞得这么复杂……”景诗叹了口气。
成交价这种东西,就算协会的人不爆出来,客商彼此之间也会互相猜测。到时候小道消息更多,能吹出天花乱坠来。
“那我选中的689号呢?”景诗追问道。
689号是那28块品质极差的片料。
“放心吧,就冲着它们狗屎地的品质,也没人跟你抢!”听景诗还惦记着那几块品质极差的原石,薄志帆没好气地回道。
景诗“嘿嘿”一乐,心道:那么浓的灵气,等我解出翡翠来,吓您一跳!
由于还有投的标没有开,薄志帆只好继续留在平洲。而景诗这边则是准备去马大师那边报道了。
然而,刚一按响门铃,开门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男人。年龄大概30多岁,胡子拉碴的,看起来有些颓废。
“你找谁?”声音听起来也有些阴沉。
景诗一下子就猜出了对方身份,估计这就是马大师的儿子马跃吧!
“我是马大师的学生,来找他学习。”景诗回道。
马跃打量了景诗一番,侧身让开了门口,“进来吧!”
景诗道了谢,进了屋。
“我爸在书房练书法,你坐一下,我去叫他。”马跃对景诗说了一句,然后转身便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景诗心里泛起了嘀咕。马大师不是说马跃去自首了吗?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在家里?
“景诗,你来的正好!”
就当景诗沉思间,就见马大师走了出来,声音洪亮,脚底生风,看样子是病全好了。也是,他这病本身就是因为儿子,现在马跃都被放出来了,病可不就好了?
马大师冲着景诗招了招手,然后把手里的一叠纸递给了她,“这是我给你制定的学习计划。你仔细看看哪里需不需要调整?”
景诗闻言立刻把马跃的事抛在了脑后,接过纸看了起来。
马大师并没有把时间排得很满,也没要求景诗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学习,而是给了她充分的自由。
“第二页有我给你推荐的书单,鉴定这一行,其实考验的就是鉴定师的知识储备和眼力,两者缺一不可。所以基础一定要打牢,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书单上的书都给我看透。不求你背下来,至少要熟悉。等到看到书上所指的实物,你要知道它大概的背景和特点。”马大师道。
“我懂了,我会认真看的!”景诗保证道。
“下个月,我要去C省的文物管理委员会鉴定一批出口文物,你到时候跟着我一起去。”马大师又道。
“出口文物?文物也能出口?”景诗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