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6(1 / 2)

几天的时间,博物馆送来的藏品就被一一鉴定完毕。由于是特意推选来的,自然在真假方面是比较靠谱的,经过专家们的核定,将它们分成三个梯队:第一梯队是康熙帝玉玺一枚、齐白石的《秋菊图》一副、五色沁汉玉剑一把、元青花瓷瓶一件。第二梯队的就比较多了,像嘉庆通宝的雕母、清代宫廷玉器等等。而第三梯队的大多是一些精美的民窑藏品。

最让马大师和景诗喜爱的,是那把五色沁汉玉剑。

这把剑只有20多厘米长,剑身上遍布着黄的、红的、绿的、青的、白色的沁,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但景诗知道,这只是由于没有被盘玩的原因,如果有些精心地去盘玩,使之包裹上厚厚的包浆,那这把剑一定会脱胎换骨的。

“景诗,我来考考你。五色沁是如何形成的?”马大师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可难不倒景诗,她张嘴就来,“沁色的形成其实是跟玉所接触的物质有关。例如绿沁,就是玉与青铜器长时间接触,受温度、湿度、氧气的影响,导致铜离子慢慢侵入玉质的表面,最后形成的绿斑。而其他颜色,可能是因为玉器在作为陪葬品时,受到朱砂、水银、黄土,甚至寿衣上颜料的侵染。”

“说的没错。”马大师点了点头,看样子景诗有按照他的要求仔细阅读书单上的著作。接着他又问:“再说说如何判定玉沁的真假。”

对于这个问题,景诗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道:“仿制玉沁一共有几个方法:第一,用俏色来冒充玉沁。”

说起“俏色”其实就是利用玉石本身和籽料皮壳上的颜色,巧妙雕刻。这种做法,可以使颜色的单调的玉石拥有更丰富的色彩和层次。

“玉皮和玉沁的区别在于,玉皮一般表面凹凸不平,而玉沁一般柔软润静。其二,玉皮一般是越中心的位置颜色越深,而玉沁正好相反。其三,玉皮是雕刻者艺术创作的一部分,所以它会随着刻痕变化,而沁色是天然形成的,不会以雕刻者的意志而转移。”景诗道。

“继续……”马大师又道。

“玉沁的作伪手法很多,比如为了让颜色进入玉石内部,他们会人为破坏玉石表面。比如抛光、用利器锤击、喷砂等等。或者用强酸强碱侵蚀古玉后,再作色……”

由于作伪的手法太多,景诗足足讲了好几分钟才全部讲完。她除了复述书上的话,还增添了自己在古玩街上的见闻。

马大师一边听,一边纠正她的错误。

就在师徒两人教学时,贺子越突然走了过来。

“张馆长让我通知你们,明天上午九点,在博物馆外的空地,我们在那里搭了个台子。马大师被排在了明天上午、后天下午和大后天的下午。这是排班表,给你们看一下。”

说着贺子越将手里的纸递了过来。

“我知道了,谢谢。”马大师笑着回道。

自从鉴定竹简是真的以后,马大师就对贺子越充满了好感。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鉴定师,实在是收藏界的希望啊!

景诗心里有一点暗搓搓的不爽,她还是觉得白晏的怀疑是对的。就算贺子越表现得再正常,她还是认为他有问题。

果然,在马大师有事被叫出去的空档,贺子越找上了景诗。

“景小姐,我有点事想问你,方便吗?”

景诗心里顿时响起了警报,她看了一眼鉴定室里的其他人,回道:“有什么事,你现在就说吧!”

贺子越似乎是看出景诗的防备,脸上表情有些无奈,道:“我其实是想问你一下关于洞霄宫的事。”

“洞霄宫?”景诗一愣,“你想问什么?”

贺子越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景诗,“这是考古队后来在八卦墓里发现的图案。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在洞霄宫的资料里见过?”

景诗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展开纸。只见上面印了一副八卦图,八卦图的中央是一枚铜钱,铜钱上刻着坤卦。

贺子越打量着景诗的神色,试探地问道:“景小姐有没有觉得眼熟?”

景诗放下纸抬起头,语气自然地说道:“当然熟悉,这不是道教的八卦图嘛!那个八卦墓是洞霄宫建的,有这个图案也很正常吧!”

贺子越却似乎并不满意景诗的回答,继续追问道:“那这枚铜钱呢?为什么会在八卦图的中央画一枚刻着坤卦的铜钱?”

“我也不清楚,我之前没有见过。”

因为是说谎,景诗的手心都出了汗,但她还是尽量用正常的语气回道。

贺子越紧盯了景诗片刻才道:“景小姐没见过那真是太可惜了。”

景诗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正想再搪塞几句,就听贺子越又道:“对了,后来我们的考古活动还出了一个小插曲。就是警方发现,那个墓本来不是空的,而是被人盗了。盗墓的人就是附近的村民。”

“啊?”景诗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那抓住盗墓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