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嘉功示意邓嘉成少说两句,拍了拍邓勋兴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即扭头看向一旁抱臂观望的赵桐,“本就是一县的人,差了没几个胡同,正如我爹说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赵弟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何须把两家的关系搞得如此僵呢?”
赵桐嘴角噙着嘲讽,笑问道“今日我赵桐若是未过县试,你们邓家的人怕是已经按着我的头跪在县衙门前了吧。”
“你!”邓嘉功一滞,未成想他会说出这种话,五指不自觉地收紧。
赵桐说完也不再看二人,转过身看向邓嘉成,冷笑一声嘲讽道,“既然当初你我二人定下了这样的赌约,便要愿赌服输,如是我赵桐今日未过县试,必定二话不说去县衙前磕头自辱!出尔反尔,没有一丝男子汉气概怕是更让整个淮阳县的人看不起!”
邓嘉成知赵桐是激将法,可他有一点的确说得没错,自己今日若是没有履行赌约怕是日后在淮阳县再难抬头了。
眼看着邓嘉成有所动摇邓勋兴心中一急便要开口。
赵桐却是又抢在他之前开了口,“你今日若在我赵府门前跪下磕头诚心道歉,这淮阳县的人还会敬你是个言出必行的汉子!”
邓勋兴被截了话,脸色顿时铁青,还未开口又有周围看热闹的人起哄,
“赵少爷说的是啊,邓少爷若是能履行赌约,我们自会敬你是个赌的起的汉子!”
“唉,人心高气傲的,怎会在赵家门前磕头?”
“即是不会,当初为何还要定下这样的赌约?”
“嘁,为何?定是觉得自己说不了,想让人家出糗呗。”
“如此心思就实为歹毒了,这样的品行也好以读书人的身份自居,真是有辱斯文呐。”
众人一时又议论纷纷起来。
赵桐看着邓勋兴铁青的脸色,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当初退亲的羞辱他还一一记得,呵,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邓嘉功依旧不死心,“赵弟如此坚持,难道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吗?”
赵桐不想再同他们多费口舌,只看向邓嘉成,一手指地,语气坚定,“跪!”
邓嘉成蠕动了嘴唇,终是未说出一句反驳的话,面色屈辱,额上青筋狰狞地崩起,两支拳头捏得死死的,脚下抓紧,小腿一曲,便跪了下去……
邓勋兴当即大怒,指着邓嘉成的背影不住地摇头,“孽障,孽障啊!”说完便转身要走,临走前目光阴翳地看了眼一旁的赵桐。
赵桐盯着跪下的身影,嘴唇轻抿,辱人者自当人必辱之……
赵老爷后来知道了此事,却是有些不赞同赵桐的做法,如此赵桐却又是同人结下了梁子。
赵桐却是无所畏惧,便是不让邓嘉成下跪他也不会感激自己,依旧会怨恨自己让他丢了面子,既然依旧结怨,便不在乎怨深怨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