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然而府试往年录取的人数一般都是五十人,虽然同县试相比录取的人数比增多了,可这次参加考试的人皆是过了县试的,自然是不容小觑的,而且定会有许多像邓嘉来和赵岩这种考过几次府试的,他们的经验也定然要比赵桐这些第一次考试的人多一些。

知晓这些后整个考生队伍里的氛围都变了。

赵桐现在在队伍的中间,虽然也是觉得有些困难,心态却是比县试的时候要好很多,当时是有同邓嘉成的赌约,虽然觉得自己过县试没什么问题,却还是忍不住紧张,这次府试则压力小了很多,能过自然是好的,便是不能过也无所谓,回去再认真读一年,来年再考也是不晚。

赵桐正这么想着身后一个人戳了戳自己,转头一看却是个认识的——梁文昌。

梁文昌同他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塞到赵桐手上,赵桐低头一看却是那天给他的一两银子。

“估计是那天吃饭你落下的。”梁文昌见赵桐一脸的疑惑解释道。

赵桐想起自己前几日的行为,倒是有些心虚不好意思了,于是同他笑了笑,摆了摆手道,“这是我给你的,前几日,你怕是喝大了,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了。”

梁文昌面上一红,“我是知晓自己说了什么的,我是看赵弟有些面熟,想来是同县之人,便同赵弟说了这个,赵弟若是给我一两银子我岂不是同那些借此敛财的人相同了!”

文人最珍惜的便是声誉。

闻言,赵桐更加惭愧了,自己却是有些埋汰人家这一片好心了,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梁兄莫见怪,倒是我思虑不周了。面熟倒是因为你我一同县试,我倒不是平江县的人,而是因着一些缘故在平江县考了县试,我知道梁兄可是我们县试的案首呢!”

梁文昌面色绯红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知县抬举我罢了。”

两个人叙着琐事,倒也没了考试的那种紧张氛围。

队伍前的邓嘉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赵桐,眼见他同人攀谈得欢畅,不禁嗤笑一声,果然还是这个纨绔的样子,侥幸过了县试竟然还有胆子来考府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府试的检查和县试一样,检查所带之物,查看文书,比对样貌身姿,虽是一样,却比之前更加认真仔细了,便是从检查食物上也能看出,嗯,炊饼切得比县试更碎了……

一进去,赵桐便和梁文昌分开了,因着他县试案首的身份,考棚是特地划出来的,听说是要知府亲自监考的。

本次府试只需考四场,考法倒是和县试雷同,也是帖经、墨义、经论和诗律,虽然同县试考的内容无异,却要求考生的理解更深,心境更广。

赵桐在系统鸡的帮助下对四书五经的理解都挺好的,只极个别的有些生涩难懂,但这还好,他主要紧张地还是诗律。

这一个多月在书院里学习,先生并未讲解太多关于诗律的东西,而他又忙着背那一半的《中庸》,是以也没来得及去关注诗律这方面的东西,是以诗律同县试相比基本是没什么长进的……

府试的前两天是帖经和墨义,这个对赵桐来说均没有什么问题的,他虽不敢说倒背如流,但四书五经里确实是没有什么没背的了。

到了第三天的经论,就没那么轻松了,因为有些文章的经论太过深奥,先生和系统鸡都讲得不清不楚的,赵桐自己也听得云里雾里的,每句话的释义皆懂,连起来却是怎么也理解不了了……

因此,发卷前赵桐的心情自是没有前两场那么轻松。

试卷发了下来,经论命题只有简单的四个字“而道中庸”。

赵桐极为庆幸地轻舒一口气,一为没出那些先生都讲不明的文章句子,二为自己县试完未偷懒背完了《中庸》的另一半。

这句话自然是出自《中庸》,全句是: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

而道中庸便是洞察一切而又奉行中庸之道,如此经论的主旨便是奉行中庸之道了,明白了这个赵桐便好下笔了,笔落前又想到梁文昌说得知府喜好朴实一些的文字,嗯,那就实在朴素一些。

如此这般,经论倒也是顺利,便只剩下明日的诗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