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叔那怂样,吓得腿都软了。”
周松他爹周平贵虽然气自己弟弟不争气,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真去蹲大牢,几乎是跪下来求周松帮忙。
“没办法,总不能真看着他进去吧?”周松一脸肉疼,“那十万块,我先给垫上了。不然那两口子能把天都闹翻了。”
出了钱,事还没完。
魏漾没了工作,周平兆也没啥正经本事。
周松没辙,又在厂里给周平兆安排了个看仓库的闲差,工资不高,一个月几百块,饿不死,刚好够他俩张嘴吃饭。
“多的,我也管不了了。”周松说完,小心翼翼地觑着徐括的脸色,心里有些打鼓。
毕竟是十万块,不是小数目,他怕徐括觉得他乱花钱,或者觉得他掺和这种破事影响不好。
徐括听完,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
“那是你的钱,你想怎么处理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只要别因为这些烂事耽误了厂里的正经工作就行。”
周松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徐哥您放心,绝对不会!”
他心里清楚,徐括这人,公私分明。
只要不触及厂子的利益,私底下这些鸡毛蒜皮,徐括懒得管。
两人不再理会那边腻歪的周平兆和魏漾,转身就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就在他们进门的一刹那,宿舍楼的另一扇门开了,蒋白露和潘森拿着几张设计图纸,一边讨论着什么一边走了出来,径直朝着设计室那边去了。
这一幕,徐括和周松都没注意到。
进了办公室,徐括也没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老周,我打算把咱们厂子旁边那家‘恒通制衣’盘下来。”
他走到窗边,指了指隔壁那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略显萧条的厂房。
“我观察好几天了。那厂子,一天到晚进出的货车就那么两三趟,拉的货也不多,下午四点多工人就走得差不多了。明显是效益不行,估计离关门也不远了。”
眼光毒辣,判断精准。
只凭着几天的观察,就能把一个厂的经营状况摸得八九不离十。
周松精神一振,知道老板这是要有大动作了。
“徐总,您的意思是……咱们自己搞成衣?”
“对!”徐括点头,“光做布料和设计,终究是给别人做嫁衣。咱们得有自己的生产线,从设计到成衣,一条龙!”
“那……恒通那边,我去找人探探口风?”周松立刻进入状态。
“嗯,你去办。”徐括颔首,“等盘下来,重新整顿一下,你过去,当那边的厂长。”
“我?”周松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涌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激动和感激,“徐哥!您……您放心!我肯定给您干好!保证!”
这可是厂长!虽然是新厂,但也是独当一面了!
激动过后,周松很快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实际问题。
“徐哥,那……人手方面呢?咱们这边纺织厂正是忙的时候,恐怕抽不出太多人过去。而且成衣那边,需要的工种也不太一样……”
“我知道。”徐括手指敲了敲桌面。
“先从咱们这边调几个信得过、脑子活络的管理人员和老师傅过去把架子搭起来。至于普通工人,到时候再招。”
他沉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