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厚颜无耻。”
“我可未见白午输我半分啊。”
白午无言。
马儿飞奔,直至深夜云苍才勒紧缰绳下马,脚一碰地,他就倒了下去。
白午一看,他的裤子全被血浸透,“胡闹!”他撕开云苍的裤腿,急忙跑到周边寻药。
云苍虽然受伤,却不敢松懈半分,他拿起腰间的小刀放于袖中,若白午有半分异动,他定下杀手。
疾步跑回,白午用湿布轻轻擦拭伤口周围,“头昏吗?”云苍摇头,白午手覆在他额头,“还好没发热。你说你,中途包扎一下又费多少时辰,你这人还偏倔。”一边嘟囔一边给他上药。
“我急着赶路。”云苍挨着树坐起,“我要尽快到酆阳。”
白午见他一脸坚定,“你可知这路上还有人家?我们客栈去不了,但马总得换,不然你急也没用。
“有的,再往前不远。”
“上马!”白午一把拉起他,率先骑上去,云苍环住他的腰后,开口道,“你忍着点。”
得见村庄时,白午松了口气。
“是那前面吧?”
云苍一看,拉住白午按在绳子上的手,“现在什么时辰?”
白午觉得奇怪还是答了,“快要子时了。”
他指向村庄,“你看看里面,接近子时却还亮着光,一般农家亥时之前就去歇息好第二日早起耕作。”
“你的意思是里面有埋伏?可他们不会这么傻,亮着灯给我们吧。”前一次也是有这样的情况,白午心有余悸。
“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村子里都是些老前辈,没想到这次又给他们添麻烦了。”
“如果是这样,我们也逃不了,周围肯定有他们的人。”
“走这边,马换得到,就怕是没干粮了。”
“那村子里的人怎么办?”
“他们不知道我与这里的关系,不会多加纠缠的。”
换好马后,白午轻拍了下马的屁股,“我把你拴在这里也不成,去找你的主人吧。”马儿厮磨一下白午的脸,不舍的离开。白午给云苍换药,“这野味我们是吃不成了,烟一升我们就真在劫难逃了。我去找些野果,估计得花些时间。”
“嗯。”
白午往一个方向远去。
“出来吧。”云苍沉声开口。
“主子。”几道黑影上前。
“村里如何?”
“已经全部处理了。”
“那就好。”
走到一半的白午觉得不放心,又往村庄方向去,还未到他就闻到浓厚的血腥味,白午悄声走到后窗往里一看。里面的人已经倒地身亡,白午心惊,走过几家发现都一样。
白午的手在发抖,他开始担心在原地的云苍,急忙赶回去。中途他遇着两匹马,心中大惊,云苍怕是有危险了。
林子深处的云苍正在闭目养神。
“主子,待会要动手吗?”
“他一介普通百姓,我还需要你们动手吗?”
“啊——,”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云苍开眼,“你们过去看看。”
没一会儿就什么声都没有了,云苍扶着树站起,却见气喘吁吁的白午跑过来。话没说一句就拉着云苍跑。推他上马。
“村里的人全死了。”白午大喘着说,风吹得他眼睛生疼。他感到身后人的僵硬。
“你没事吧,我怕那些人对你不利。就把他们引过去了。”白午恨不得马再跑快一点,因为这事着实刺激,也着实吓人。
“你把他们杀了?”
“我哪有那本事,前边有好大一个坑,我把他们引进去,然后用木棍把他们敲晕了,还好只有两个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说着把小刀收回腰间。
云苍蓦地想摆脱白午,他的心性让云苍想起不好的回忆。
没日没夜的赶路让两人身心俱惫,白午一路上照顾着云苍,到处采药觅食,整个人都憔悴了几许。
这日马儿也放缓了脚步,白午擦着额头的汗,“霂临,霂临!”
云苍睁开眼望望四周,“再往前不久,就到酆阳了。”他的伤其实已无大碍,可见白午如此上心,他也就伪装着虚弱。
还未等两人到城口,纷乱的马蹄声而至,白午挺直背将云苍挡住,一手绕到身后按住云苍的。“霂临,待会他们要是动手我就下马拖住他们,你自己骑马走。”
云苍心生烦躁,白午和从前的自己太像,可人善并非好事,包括自己也对他有过杀心。“你——,”
“白午!”
“这声音是……,非月?非月!”白午惊喜道。
只见面前的人散开,莫非煊先下马将莫非月扶了下来,白午也扭头说道,“云苍,是我认识的人,不是他们。”
云苍一笑,“嗯。”
白午翻身下马,迎到莫非月身前,“非月,近来可好?可有按时服药?”
莫非月眼里满是藏不住笑意,“很好,我也有喝药,你呢?”
“我也是。”
莫非煊看了一眼马上的云苍,微皱眉。
云苍回以笑容。心却有不小波澜,刑天门的莫非煊,白午是刑天门的人?不过看他与那人熟识,在此分别自己也不用担心了。“白午。”
“啊,非月我过去一下。”白午对莫非月示意过去。
莫非月轻声应他,“我在这等你。”
“霂临。”
“你既已遇到熟人,我也就此别过。”云苍拿出木哨,“这个我就不还你了,当做留念。”
白午笑,“好。”他还是觉得不舍,“你……保重。”
“嗯,后会有期。”云苍倒是期望再能与他相见的。
“后会有期。”
马鞭起落间,云苍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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