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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相识不易相忘难(2 / 2)

“非也,是平欢城的三爷,他请的我。”

“你去找他作何?”

“你觉得呢?”

“莫三笙请你?不,我怕是万俟连诀找你吧。二哥,可别待太久,免得被人诟病。”

“是,我的二小姐。”

“方先生,你这里的药可真是极品啊。这血芙蕖和冰蝉年份不浅。”白午最爱的就是倒弄百草,白夜也给他找了不少书,给他找过许多上好的药材倒腾,他也从灵石里长了不少见识。

“白午识得?”他也有了不小的震撼,这些药物在世间难寻,叫得出名字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方才他说的这两味都已不完整,他只凭这不到几两的药材便能判断出,说是猜的他可不信。

“嗯,这冰蝉还能与血芙蕖一并吗?我从只知道冰蝉与两伏苓加千年雪水能通气血,倒不知这剧毒的血芙蕖能这般用。”

“两伏苓?世上当真有这味药?”

“其叶外舒,至两寸处倾下,其茎一指长,遍布红刺。用银刀去刺,取茎首三分,叶尾两分可入药。”

方贺之眼中满是惊奇,甚至是火热,“这天下当真有!白午可知在何处?”

“不知,是家兄寻给我的,我从未问过。”

“有机会可否带我见见令兄?”

“他云游四海,想必在找我,待他出现我定会让他与方先生说。”

“好,那我就先谢过白午了。方才你提起两伏苓冰蝉和千年雪水,可不止是通气血这般简单。”

“还请先生指教。”

“且不说两伏苓,冰蝉向有清毒的功效,这千年雪水更是能打通奇经八脉,这两物算是给武者的神药啊,淬炼筋骨的两伏苓更是不得了。”

当初自己就这么喝了,还给大白小白灌了不少。早知带点出来,也好挣些钱,白午悔不当初,“可血芙蕖不是剧毒吗?为何用来与冰蝉合用?”

“以毒攻毒,冰蝉是用来缓解血芙蕖的烈性的。”

“原来如此,这药理可真玄妙。”

“白午可愿与我学学?”

“方师父,请多指教。”

明明下巴上无半点胡须,方贺之仍是虚扶几把,“我还有向你讨教的呢。”

正午时分,两人都在方贺之房里研究。

八两百无聊赖的靠着桌面,“少爷,你说白午哥和方先生聊什么那么起劲儿,饭都不吃。”

“想必是遇着同门了。”

“白午哥是郎中?”

“说来惭愧,我似乎并不知晓,我出去看看,你好生待着。”

“妙哉妙哉,没想到啊。”方贺之边念叨着边走出房门。白午笑着跟在他身后。

“先生可是发现了什么新的药理之法?”莫非月笑问。

“岂止啊,大公子交的这个友人,本事可不小。”

“方师父过谦了,是白午学了不少啊。”

莫非月见两人说得欢喜,又道,“药理我不懂,可这茶足饭饱后才能促膝长谈吧。两位可别光顾着把嘴说饱了,肚子空着。”

“非月说的是,我定不会忘了盘中餐的。”

“大公子教训的是。”

“从前我怎不记得方先生这么好客,可是遇见知音了?”莫非月少见方贺之与人来往,也是觉着稀奇。

“这得多亏大少爷的福啊。”

白午摇摇脑袋,“你们想夸我就直言吧,这一唱一和的听得我费力。”

“我怎么觉得今儿个要飘雪?”莫非月打量着天空,“真怕冷着我。”

“好你个非月,我这话膈应你了?”

“还真是。”莫非月也不客气。

“好了好了,我们下楼去吧,这二公子和三小姐怕是要等急了。”

三人这才下楼。

“今日这饭菜真丰盛。”方贺之说道。

“明日钦央司一结束我们就得回长容,怕是没这么好的饭菜吃了,今日自当丰盛些。”莫非煊回他。

“那明日我们可就托刑天门的福气咯。”

莫非煊看着他,问道,“先生何意?”

“三司宴上凡是江湖中有名气的大家都尊为上宾,有席位而坐,有好酒美食相迎,可不是福吗?”

“看来带先生出来果真是上策,我们也省去不少麻烦,真是难得先生出这趟远门了。”莫非煊道。

“我一食客,能待在刑天门已是大幸,现得与你们出来,更是收获颇深啊,在下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众人举杯畅饮,融融其乐。

饭后,莫非煊,莫非秦与方贺之一同出门。

莫非月也不便出去,就和白午在房里说话。

“白午,我可难得见方先生这么赞赏人呢,你是第一个。”

“愧不敢当,方先生真是厉害,性子也好。”

“性子好?”莫非月捂唇,“那是白午没见他平日里的样,对人可从无半分客气。想八年前他刚来刑天门时,我都不敢与他说话。他是我爹娘熟识,因我这病在刑天门直到现在,除了双亲与我们三人,他从未给人半分好脸色。所以我才觉得稀奇。”

“原来如此。”白午听来也是觉得自己侥幸。“若不是非月,我怕是难得遇上这么多人,见识这么多事。”无论是他们兄妹三人,八两,大个,云苍还是方贺之,他都深有感触。

“这个我可不认,是白午与他们有缘,若不是你,他们谁又会深交呢。”

“非月这话说得我不敢当。”

“自是要当的。”

两人又开始互相磨嘴皮子。

稍晚时,一人进来通报。

“大少爷,珮夫人前来拜访。”

“珮儿?不,快请珮夫人进来。”

没一会儿,就见一女子走进,她盘着双刀髻,簪花步摇都是华贵的宝石黄金,一袭黄裙也是上好的布料织成,花纹繁杂绣工精细,一看便是贵族之人。

“非月哥哥。”

“莫非月见过珮夫人。”莫非月点头致礼,“我身子不适,就不多行礼了。”

“非月哥哥为何与珮儿如此生疏?”

“这礼数还是得守的。”

季琳珮苦涩的一笑,“现如今你和非秦都这般,我当是难过。”说着她眼角红了起来。

“珮夫人不必介怀,我们身份如此。倒是今日怎生到这小小客栈中来?”

“我昨日邀非秦到府上,她说有事没来,我今日就过来看看。”

“恰巧,秦儿出去了,等她回来,我必定告诉她。”

“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求。”季琳珮咬着唇,楚楚可怜的看着莫非月。

“珮夫人请说。”

她突然跪到地上,“求非月哥哥不要再与长鄞争了,我看着他辛苦奔波,实在是不忍。我也担心他做出什么事,求你了,非月哥哥。”

“季琳珮,你再不回去,休得我不客气。”门外的莫非秦冷然道。

莫非月将茶饮尽,“珮夫人,我从未想与人争什么,望您说话时,三思。我二弟与三妹的辛苦你未解半分,你若担心你家相公就请看好他,我们刑天门有来必回。还请珮夫人回去吧。来人,送客。”

白午第一次见莫非月这样,隐忍间无不透露出他刑天门大少爷的威严。

跪在地上的季琳珮被丫鬟扶起,终是夺门而去,没再看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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