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午下楼时就见几人担忧的看着他,“我没事,只是四楼掀了。”
“我们听见了。”莫非秦道,“白大哥,我们回去吧。”
“嗯,好。”
回去路上,莫非月一直握着他的手。
“非月,我真的没事。”
“白午,你上台的那一刻,我就在想,这命不要也罢。”莫非月从一开始就把白午当好兄弟,但他未曾料想白午会为他做豁命的事,是他看轻了,那一刻,他几乎不能言语,只担心白午受伤。
白午拉起他的手,“非月,你视我为好友,我失踪那段日子你也为我花了不少心思。我这人没什么好,可你却把我放在心上。难不成你让我坐视不管,看着你救命的机会就那么没有吗?”
“白午……,我莫非月定不忘此情……,”不是恩,是情。
“道谢的话,留到七八十年后再和我说。”
“我今年都已二十有四,哪能活那么久。”
“非月,那便活那么久,我等你。”白午定定的看着他。
莫非月鼻头一酸,“好。”
“白午哥!白午哥!”八两急冲冲的跑进来,“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他往白午身上摸。
白午咳嗽,“肩膀疼,八两,你快给捏捏。”
“好。”
莫非月捂唇直笑。
“还疼吗?”
“胳膊。”
“哦,好。”
“八两。”
“诶。”
“白午哥没受伤。”
“哦。”
“别哭了。”
“好。”
“我刚买回来的枣在床边的桌案上,快去吃。”
“白午哥?”
“嗯?”
“再让我哭会儿。”
“好。”
这天莫非煊走进客栈,见莫非月,白午与莫非秦三人聊得正欢,“今天不出去玩了?”
“乏了。”莫非月道。
莫非煊坐下,“我们可能还得耽搁半月。”
“怎么回事?”莫非秦问道。
“姨娘让我们后日去见她,并让我们过了九月十五百花宴再走,你说我们走得了?”
“还是想回长容啊。”莫非秦转念一想,“大哥,明日我们去看叶雉吧。”
“好啊。”莫非月应道,“白午,你觉得怎么样?”
“自然是好。”
翌日,三人早起就出了城。
“这一池的荷花怎么都没了?”莫非秦惋惜的看着满是污水的池子。
“真是可惜了。”白午道。
三人走向叶雉家时才发现人去楼空。
“不过一日,没想到啊。”莫非月无奈道,花无影,人无踪。
“几位又来了?”
“老人家,叶雉呢?”
“就搬走了,许是去了别的地方。”老人捋着胡须。
“这样啊,”莫非秦强颜欢笑,“老人家,您多注意身体,我们先告辞了。”
“几位慢走。”
老人家看着空房,叹息一声,驼着背远去。
第二日一早,白午又与方贺之到药铺买药,明明是买,却当场讨论了起来,直到老板变了脸色,两人才结账走人。
下午,莫非月和白午又上街闲逛,“白午,你看这个糖人,好可爱。”
“要不买两个?”
“你舍得吃吗?”
“那咱们留着?”
“还是不买了吧。”
“行,听非月的。”
五日里就这样快把客栈周围的小摊小店得罪个遍的一行人,总算消停了。
夜里,白午爬上屋顶看月亮,手习惯的往怀里摸,才记起玉已经不在身边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白午笑,“现在不是两个人了吗?”
“白兄,此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莫二公子不必这般客气,事已过不必再提。”
“雪焰花之事……,”
“我是为了非月,你也不用感谢我。”
“白兄是否有事?”
“何出此言?”
“我见你今日对大哥欲言又止,可是有难处?”
“我们上次遇袭后我识得一人,答应他钦央司结束后就回去,所以在想如何与非月说。”
“你要一人去?不与我们同行?”莫非煊现在对他也放下不少戒心。
“我听方先生说你们要在酆阳待些时日,有家事要处理,带着我始终不方便。”
“白兄,可是当日你与钦央司的人会面发生了何事?”莫非煊觉得他的话不对劲。
“并无。”
“当真?平日你与大哥交好,你怎会突然急着走?”
白午叹气,“莫公子,钦央司本事不小吧?”
“在江湖上无人不敬畏。”
“这就是我要走的理由,我跟着你们,怕太显眼了。”钦央司既然邀他相见,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要是他继续跟着非月,说不定会连累他,再有万俟长鄞这人,怕是不会饶过他,非月与他的关系也不可再因他恶化下去,他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莫非煊对白午敬了几分,“刑天门定护你周全,白兄不必担心。”
“莫公子,我去意已决。”
“白兄……,”
“我这个人倔得很,你拗不过我的。”
见他态度如此,莫非煊也还是放弃了,“好,那你多加小心。”
“莫公子可答应我一件事?”
“白兄请讲。”
“此事莫告诉非月,明日我会好生与他说的。”他怕非月知道,是不会让他走的。